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紧紧跟上。
然而,第一天,一无所获。他直接开车回了家,途中甚至去常去的那家花店买了一束我喜欢的郁金香。
第二天,依旧。他去了健身房,然后回家。
我像个可笑的侦探,窥视着丈夫按部就班的生活,一无所获。
就在我要被自我怀疑和负罪感吞没时,第三天,他变了路线。
2 地下室的秘密
他的车绕进老城区。
停在一个不起眼的旧式小区楼下。
他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纸袋,快步走进其中一个单元门洞。
停在一层。钥匙转动,门开了又关。
我屏住呼吸走上前。那是一扇深棕色的防盗门,猫眼幽黑。
我盯着那扇门,心脏跳得像要挣脱胸腔。
从包里摸出一直带着的那把老钥匙——
是我们以前租房子时留下的,他说丢了,原来一直在我旧钱包夹层里。
鬼使神差,我把它插进锁孔。
轻轻一旋。
咔哒。门开了。
一股浓重的、甜腻的香气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令我作呕。
我蹑手蹑脚走进去,客厅空无一人。
通往地下室的门,虚掩着,一线微弱的光透出来。
还有他压低了的、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我一步步挪过去,心脏堵在喉咙口。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
地下室里灯光惨白,布置得像一间简易的病房。
各种仪器闪烁着幽光,中间是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长发散在枕上,是个女人。
陈默背对着我,坐在床边。
他正轻柔地、极其熟练地,给那个一动不动的女人换上那件我噩梦里的真丝睡衣。
奶白色的光滑丝绸衬着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皮肤。
他仔细地系好肩带,抚平腰侧的每一丝褶皱,动作爱怜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他俯下身,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浸满宠溺和缱绻的语调,低低地唤了一声:
“妹妹,好看吗?哥给你新买的。”
“妹妹……”
妹妹?!
我眼前猛地一黑,巨大的眩晕感袭来,天旋地转。
我踉跄着后退,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谁?!”
门内立刻传来陈默警觉的喝问,脚步声骤起。
恐慌像冰水浇头,我魂飞魄散,什么也顾不上了,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向大门,拉开门,疯狂地逃离了那栋令人窒息的大楼。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到家的。
意识恢复清醒时,我已经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透,没有开灯,黑暗中只有我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陈默是独子。公公婆婆很多年前就因车祸去世了,他声称没有任何近亲,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那地下室里那个苍白的女人是谁?
他为什么叫她妹妹?
为什么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对待一个植物人?
为什么给她换上那件睡衣?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尖锐急促的门铃声像一把刀,骤然划破了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我惊得从沙发上弹起来,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
谁?是陈默回来了?他发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