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很美，跟一只蝴蝶一样。
萧子昂要是看见了，估计眼珠子都挪不开。
可惜，他今天不在。
我慢慢地走出暖亭，也朝着湖边走过去。
我的丫鬟春信赶紧跟上来，给我披上披风。
“小姐，您当心脚下。”
我点点头，脚步很慢，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喻瑶还在跳，越跳离湖边越远，慢慢朝着湖中心去了。
她很享受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周围的人都在叫好。
没人注意到，她脚下的冰面，已经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纹。
我也在往湖边走。
一步，两步。
我算着距离。
就在喻瑶一个漂亮的旋转，停在离那块薄冰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时，我脚下一滑。
“啊——”
我惊呼一声，整个人朝着喻瑶的方向摔了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喻瑶被我撞得一个踉跄，尖叫着朝湖中心那块薄冰退去。
而我，则顺势倒在了厚实的冰面上。
“咔嚓——”
一声脆响。
在所有人的惊叫声中，喻瑶脚下的冰面，碎了。
她整个人掉了下去。
冰冷的湖水瞬间就把那身漂亮的舞裙吞没了。
“救命！救命啊！”
她在水里扑腾，声音里全是恐惧。
周围的贵女们吓得脸色惨白，只会尖叫。
我趴在冰上，冻得浑身发抖，脸色比雪还白。
“快……快救妹妹……”我声音发颤，像是吓坏了。
府里的下人乱作一团，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拿着竹竿去救人。
我被春信扶起来，裹紧了披风，远远地看着。
看着喻瑶在冰水里挣扎，那张娇艳的脸变得青紫。
我心里很平静。
甚至有点想笑。
喻瑶，这只是个开始。
你欠我的，欠我娘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2
喻瑶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冻得不省人事。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她抬回了院子，请太医，烧热水，整个侯府都闹翻了天。
而我，作为“被吓到”的姐姐，也被送回了自己的小院。
我的院子很偏，叫“静心居”。
名字好听，其实就是府里最冷清的地方。
继母林氏过来看我的时候，脸上挂着泪，眼睛却是红肿的，一看就是刚为喻瑶哭过。
“筝儿，你没事吧？可吓坏为娘了。”
她拉着我的手，那双手保养得很好，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缩回手，往被子里又埋了埋。
“我没事，母亲。妹妹她……怎么样了？”我问，声音沙哑。
林氏叹了口气，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太医看了，说是受了寒，要好生将养着。可怜的瑶儿，她身子本就娇贵……”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喻瑶有多可怜，多无辜。
好像掉进冰湖里的人是我，不是她女儿。
我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咳嗽两声，扮演一个同样受了惊吓的病人。
林氏说了半天，没得到什么想要的反应，大概也觉得无趣。
“你也好好歇着吧，府里事多，我先去看看你妹妹。”
她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停下。
“筝儿，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摔倒？”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