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资本力量面前，所有的商业智慧和努力，都显得那么可笑。
我们，就像被深渊凝视的猎物，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划开接听。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声音。
是顾淮。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依然沉稳。
“苏浅，天台见。”
第6. 章：阎王的结盟邀请
我上了天台。
风很大，吹得我头发乱飞。
顾淮已经到了，他站在天台边缘，背对着我。
他没穿西装，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身形看起来有些单薄。
【找我干嘛？】
【来看我笑话的？】
【还是说，他也走投无路了，准备拉着我一起跳楼？】
【别吧，我还没活够呢。】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让他那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凌乱的……帅气。
呸。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个。
“你知道了？”他问。
我点点头，“新闻都爆了。”
“深渊资本，来者不善。”他说。
“废话。”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不然呢？难道是来送温暖的？】
【这家伙说话，总是这么喜欢说正确的废话。】
他好像没听到我的内心吐槽，或者说，听到了也懒得理。
他只是看着我，眼神很深。
“创想互娱撑不了多久。”
“我知道。”
“天启也一样。”
我有点意外，他居然会承认这个。
“所以呢？”我问，“顾总今天约我上来，就是为了跟我比谁更惨？”
他沉默了。
风声在我们之间呼啸而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
“苏浅，我们结盟吧。”
我怀疑我听错了。
“什么？”
“我说，”他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晰，“我们两家公司，暂时结盟，共同对抗深渊资本。”
我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结盟？】
【我没听错吧？】
【前几天还在竞标会上把我按在地上摩擦的死对头，现在要跟我结盟？】
【这什么年度魔幻剧情？】
【这里面肯定有诈！】
【他是不是想趁我们公司乱，把我们整个吞并了？】
【对，一定是这样！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狗男人，心比墨水还黑。】
我的内心弹幕已经刷成了瀑布。
顾淮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
“你觉得我在算计你。”
“你觉得这是个圈套。”
“你觉得我……”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选择用词，“心比墨水还黑。”
我：“……”
行吧，你都知道了。
那我也不用装了。
我双臂抱在胸前，冷笑一声：“难道不是吗？顾总的算盘，打得全天下都听见了。”
“现在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他的语气很平静，“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应该懂。”
“深渊资本的目标是整个赛道，我们任何一家单独都无法对抗。”
“只有联手，才有一线生机。”
他说得对。
理智上，我知道他说得每一个字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