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低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苏浅，以后编故事，记得选个自己都不信的。”
“不然，你的心跳声，会出卖你。”
我抬头看着他。
这个男人，是魔鬼吗？
第5章：深渊的凝视
输掉“星尘计划”，对创想互娱的打击是巨大的。
公司内部气氛压抑，股价应声下跌。
我作为项目总监，递交了引咎辞职报告。
老板把报告撕了，只说了一句：“人都会犯错，但创想不能没有你。”
我很感动。
然后他就给我派了更多的工作，让我忙得连伤感的时间都没有。
我以为这就是谷底了。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
谷底下面，还有十八层地狱。
一个星期后，一家名为“深渊资本”的海外机构，突然对创主互娱发起了恶意收购。
他们以远超市场的价格，在二级市场上疯狂扫货我们的股票。
来势汹汹，毫不掩饰。
整个公司都陷入了恐慌。
恶意收购，对一家上市公司来说，不亚于一场战争。
赢了，保住公司。
输了，创始团队出局，公司被拆分变卖，员工大批失业。
而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创想互娱的体量，在深渊资本这种金融巨鳄面前，就像一只蚂蚁。
我连续加了三天班，和团队一起研究对方的资料，寻找对策。
结果是绝望的。
深渊资本，背景神秘，资金雄厚，过往战绩里，从未失手。
他们看上的猎物，最后都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第四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到公司。
刚出电梯，就看到我们公司的副总，正和几个同事围在一起，看着手机，脸色惨白。
“怎么了？”我问。
副总抬头看我，嘴唇都在哆嗦。
“苏总监……你看新闻……”
我打开手机财经频道。
头条新闻的标题，黑体加粗，刺得我眼睛生疼。
【深渊资本双线作战，天启集团同样面临恶意收购威胁】
我点开新闻。
内容和我们这边的情况如出一辙。
深渊资本，在狙击我们的同时，也对天启集团，举起了屠刀。
我愣住了。
顾淮的公司，也被盯上了？
这怎么可能？
天启集团的规模和实力，远在我们之上。
深渊资本是疯了吗？同时向两家公司开战？
我往下翻着新闻评论。
一条高赞的分析评论，点醒了我。
“这不是双线作战，这是一场围猎。深渊资本的目标，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创想或者天启任何一家，而是整个‘星尘计划’所代表的VR产业入口。通过恶意收购，将最有潜力的两家竞争者直接吞掉，从而实现对整个赛道的垄断。先打弱的（创想），制造恐慌；再攻强的（天启），腹背夹击。好一招‘围点打援’。”
我手脚冰凉。
原来是这样。
我们和天启，斗得你死我活。
结果在猎人眼里，我们都只是笼子里的困兽。
“星尘计划”的竞争，被迫中止了。
因为我们两家公司，都同时面临着生存危机。
我站在原地，看着窗外。
天色灰蒙蒙的，像我此刻的心情。
我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