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唯一的出路。
也是最坏的出路。
跟顾淮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更何况，我还有一个随时会泄露所有机密的“心声频道”。
这还怎么合作？
我心里想的任何一个计划，任何一个疑虑，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不叫结盟。
这叫单方面裸奔。
【不行，绝对不行。】
【跟他合作，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是不合作，公司现在就得死。】
【草。】
【这他妈的是个死局啊！】
我陷入了剧烈的天人交战。
顾淮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他似乎很有耐心，在等我脑子里的弹幕吵完。
最后，风把我的头发吹得更乱了。
我也下定了决心。
“好。”我说，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我答应你。”
公司要活下去。
这是底线。
至于顾淮……
大不了，从今天开始，我在心里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用核心价值观，淹没他。
第7章：这家伙，好像没那么讨厌
结盟之后，我们两家公司的核心团队，搬到了一起办公。
地点选在天启集团大楼的一整层。
美其名曰，方便沟通，集中资源。
说白了，就是他顾淮不放心我。
要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二十四小时监听我的“心声频道”。
我方人员，加上我，一共五个。
天启那边，乌泱泱来了二十多个。
气势上，我们就输了。
第一天开联席会议，我就见识到了天启集团的工作效率。
那简直不是人。
是一群上了发条的战争机器。
顾淮坐在主位，不怎么说话，但每一个指令都精准到秒。
我们这边还在讨论初步方案，他们已经做出了三个不同方向的沙盘推演，连失败后的预案都备好了。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帮人是魔鬼吗？】
【都不用睡觉的？】
【我们创想的团队已经是业内卷王了，跟他们一比，简直像在过家家。】
【那个戴眼镜的程序员，头发还好吗？我好担心他。】
【顾淮这个资本家，太会压榨员工了。】
【没人权，简直是没人权。】
坐在我对面的顾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皮都没抬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地狱模式。
我们两拨人，像两组咬合在一起的齿轮，被深渊资本这个外部压力，驱动着疯狂运转。
白天开会，晚上加班。
外卖盒子堆成了山。
每个人都熬红了眼。
但奇怪的是，没有人抱怨。
我也一样。
在这种高压下，我和顾使之间的私人恩怨，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一个深夜，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
所有人都累瘫回去休息了。
我还在整理一份关于深渊资本海外资金流向的分析报告。
数据太庞大了，我看得眼睛都花了。
【烦死了，这些数字怎么都长一个样。】
【想喝奶茶，全糖去冰加波霸。】
【好困，想睡觉。】
【顾淮怎么还不走？他是打算睡在公司吗？】
【工作狂魔，没人性的家伙。】
我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