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安全带。"他头也不抬地说。 我手忙脚乱地拉过安全带，却怎么也插不进卡扣。赵教练叹了口气，俯身过来帮我，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薄荷糖的混合气息。 "谢谢教练。"我小声说。 "先认识一下车的基本构造。"他开始讲解，"这是方向盘，这是档杆，这是手刹..." 我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但其实脑子里已经开始走神。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赵教练的侧脸线条分明，鼻梁高挺，下巴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给他刚毅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故事感。 "苏小满！"他突然提高音量，"我刚才说什么了？" "啊？"我猛地回神，"您说...说..." "我说这是油门，这是刹车，千万不要搞混。"他冷冷地说，"看来你注意力很不集中。" 我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教练，我有点紧张。" "紧张不是理由。"他打开车门，"下车，换位置。今天你先熟悉方向盘。" 我战战兢兢地坐到驾驶座上，双手紧握方向盘，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赵教练坐在副驾驶，调整了一下座椅和后视镜。 "先练习打方向盘。"他说，"我喊左你就向左打，喊右就向右打，明白吗？" "明白！"我大声回答。 "左。" 我用力向左打方向盘，差点把自己甩出去。 "回正。" 我手忙脚乱地往回打，方向盘却卡住了。 "右。" 我又猛地向右打，这次用力过猛，方向盘发出"咔"的一声。 赵教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苏小满，方向盘和你有仇吗？轻一点！" "对不起！"我赶紧放松力道，结果方向盘又变得松松垮垮。 "停。"赵教练揉了揉太阳穴，"你以前玩过碰碰车吗？" "玩过啊，"我老实回答，"小时候可喜欢了，每次都把别人撞得东倒西歪..." "难怪，"他冷笑一声，"你把我的教练车当碰碰车开了。" 我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在赵教练的指导下反复练习打方向盘、踩离合器和换挡。虽然动作依然笨拙，但至少不再把车当碰碰车开了。 "今天就到这里。"赵教练终于宣布下课，"明天同一时间，不准迟到。" "谢谢教练！"我如释重负，正准备下车，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教练，我什么时候能真正开车上路啊？"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以你现在的水平，上路等于谋杀。先通过科目一再说吧。" 我灰溜溜地下了车，看着赵教练驾车离去的背影，心里既挫败又不服气。哼，不就是个驾照吗？我苏小满一定能考下来！
科目一的噩梦
回到家，我立刻给林悦打电话控诉赵教练的"暴行"。 "他简直是个魔鬼！"我愤愤地说，"我就迟到了十五分钟，他差点取消我的课！还有，你知道他让我练了多久方向盘吗？整整一小时！我的手都快抽筋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悦幸灾乐祸的笑声："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赵铁柱外号'铁面教练'，出了名的严格，但他带的学员通过率最高。忍忍吧，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我撇撇嘴，"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马路杀手预备役。" "你本来就是啊，"林悦毫不留情地说，"记得大学时你骑自行车撞进食堂那次吗？" "林悦！"我恼羞成怒，"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挂断电话，我打开驾校发的理论教材，准备复习科目一。厚厚的一本书，密密麻麻全是交通法规和标志图解，看得我头晕眼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