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咒？”他啐出一口带血的水沫，“这是寄生。”
观音不语，只是再次挥枝。这一次，七道甘露齐落。悟空刚欲反击，忽觉体内一滞——那三十六重佛光中，有一道正与他颈间佛珠共鸣。
如来睁眼了。
玉净瓶倒转，瓶底射出一道金线，直连悟空心口。剧痛袭来，他单膝跪地，看见自己手臂上的筋脉正逐渐被金色经文覆盖。那是《金刚伏魔法》，专为镇压神魔元灵所创。
“你以为觉醒就是自由？”如来声音自虚空传来，“你每破一重封印，便多一道枷锁。”
悟空咬牙，猛然扯下颈间佛珠，狠狠砸向地面。珠子未碎，反而吸收黑水，浮现出共工部族的古老图腾。地底水脉再次涌动，这一次，带着回应般的咆哮。
他抬头，盯着天空中的如来。
“你说我被驯服了千年。”他缓缓站起，双矛插入大地，“可你忘了——水，从来不怕容器。”
地裂骤然扩大，洪水冲天而起，将观音逼退。悟空踏水而行，直冲灵山主殿。沿途佛像尽数炸裂，碎石中飞出无数被禁锢的元灵，化作水雾追随其后。
主殿门前，十八伽蓝列阵，手持降魔杵。悟空不语，双矛交叉，引动洪水化作巨掌，将第一排伽蓝拍入地底。第二排刚欲结印，他已冲至面前，矛尖挑断经脉，佛力瞬间溃散。
大殿门扉自动开启，如来仍坐莲台，玉净瓶静静置于膝上。
悟空一步踏入。
门槛断裂。
4 兄弟反目，牛魔之恨
灵山主殿门槛断裂的尘埃尚未落定，悟空已踏过碎石直逼高台。如来端坐莲台，三十六道佛光如轮旋转，玉净瓶悬于头顶，瓶口垂下一道金线，正与悟空颈间佛珠隐隐相引。
佛珠震颤，残存的六颗发出低鸣。
悟空冷笑，五指成爪，将最后一丝北海残魂灌入掌心。水息暴涨，化作螺旋长矛直刺莲台。如来不动，仅抬一指，玉净瓶倾转，一道白光射出，竟将水矛冻结于半空。冰层蔓延，瞬息封至悟空臂肘。
“共工之魂，不过如此。”
声音平淡，却带着千钧压迫。
悟空怒吼，筋骨爆响，硬生生撕裂冰封。血从裂口喷出，在空中洒成弧线。他未退反进，一脚踹翻莲座边缘的青铜香炉，炉火四溅，映出地砖缝隙里刻满的符文——正是镇压元灵的禁咒阵眼。
如来终于起身。
佛影拔地而起，高达百丈，手掌覆下如天幕合拢。悟空跃起迎击，双拳撞上佛掌，轰然巨震，整座灵山摇晃。瓦砾坠落，佛像崩角，一道裂缝自大殿中央裂向四方。
就在此时，南方天际传来一声牛吼。
声波撕云裂日，震得殿顶金铃尽数爆碎。一道赤红身影破空而至，落地时踩塌半边回廊。牛皮皲裂，双角自颅骨冲出，颈后一道陈年剑痕泛起血光。
牛魔王来了。
他看也没看悟空，目光直锁如来：“你骗我说她死了。”
如来轻叹：“铁扇早知天命，红孩儿亦是劫数。”
“劫数？”牛魔王仰头大笑，笑声中尽是腥风，“我儿在兜率宫炼丹炉里烧了三百年，你说那是劫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