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日，一首民谣便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
“太子登基，天下大吉。”
这八个字，是催命符，也是敲响太子丧钟的序曲。
李长歌对我愈发欣赏，府邸里的赏赐堆积如山。
但她派来监视我的人，也多了一倍。
她府上的其他谋士，更是将我视作眼中钉。
一次宴会上，一个姓张的谋士借着酒劲，当众向我发难。
“沈先生的计策，未免太过阴毒，有损殿下清誉，非君子所为！”
满座宾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我放下酒杯，淡淡一笑。
“为殿下扫清前路障碍，何论手段？”
“难道要我用仁义道德，去感化太子殿下手中的刀剑吗？”
一句话，噎得那张谋士满脸通红，哑口无言。
李长歌在主位上举杯，隔空向我示意。
“先生之才，国士无双。”
她眼中闪烁着利用的寒光，而我，谦卑地低头回敬，将所有恨意藏在恭顺的面具之下。
宴会散后，我“无意间”路过三皇子李洵的府邸。
他那破败的府门与长公主府的辉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看到他正因为打碎了一个琉璃盏，被府里的老管家指着鼻子训斥。
“三殿下！这可是宫里赏出来的！您就不能让老奴省点心吗！”
他却嬉皮笑脸，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碎了就碎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那张看似荒唐无度的脸。
我知道，我的另一枚棋子，该入局了。
3、
太子为了自救，主动请缨去督办南方的治水工程。
他想用实打实的功绩，来打消皇帝的猜忌。
我立刻向李长歌献策：“殿下，这是扳倒太子的绝佳机会。”
李长歌精神一振：“先生快说。”
“我们派人，在堤坝的关键位置，换上一种特殊的石头。”
我取来纸笔，画出石头的构造。
“此石名为‘伪石’，看似坚固，实则内里混杂了遇水则软的胶泥。只要一场大雨，堤坝必垮。”
李长歌皱眉：“仅仅如此，只能治他一个督办不力之罪。”
“当然不止。”我笑了，“臣还请殿下即刻弹劾工部尚书，称其贪腐，在治水工程中以次充好。”
工部尚书，是太子一派的绝对骨干，也是李长歌的老对头。
李长歌的眼睛亮了。
她立刻着手安排。
弹劾的奏折递上去，皇帝果然派人去查验堤坝。
然而，钦差查验之时，天气晴好，“伪石”在干燥状态下与真石无异，根本查不出任何问题。
龙颜大怒。
皇帝当朝斥责李长歌诬告陷害，罚她禁足三月。
消息传来，公主府上下人心惶惶。
李长歌第一次对我露出了杀意。
她将一只琉璃杯狠狠砸在我脚下，碎片四溅。
“沈策！这就是你的万全之策？你是想借父皇的手杀了我吗！”
我跪在她面前，任由碎瓷划破衣袍，声音却依旧平静。
“殿下，请再等三天。”
“等一场大雨。”
李长歌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好，我便等你三天！三天后若无雨，或者雨后无事，你就提头来见！”
接下来的三天，公主府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