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邪，咬咬牙，开始加快脚步往下冲！一步跨两三级台阶，手机光柱在狭窄的空间里疯狂晃动。
下一层！拐弯！看墙壁！
红色的“4”！
再下一层！再拐弯！再看！
还是他妈的红色的“4”！
“呼……呼……呼……”我猛地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肺叶火辣辣地疼，心脏狂跳得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冰凉地黏在皮肤上。
往上走！对！往上走！回到六楼！从那里再试一次！
绝望催生出新的力气，我转身就往楼上跑！
一步两级，气喘吁吁。
上一层！拐弯！看墙壁！
红色的“4”！
再上一层！再拐弯！再看！
还是红色的“4”！
3 诡异循环
向上，向下，无论我如何拼命奔跑，耗尽力气，最终停留的楼层，永远是四楼。
手机！对，手机！打电话求救！
我颤抖着手点亮屏幕。谢天谢地！还有一格微弱的信号！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手指哆嗦着翻开通话记录，找到最后一个联系过的朋友，拨了出去。
“嘟……嘟……”
响了四五声，电话通了！那边传来朋友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喂……李默？这么晚了，啥事？”
“疯子！救我！我他妈在朝阳小区3栋！撞邪了！这楼梯有问题！往上走是四楼，往下走也是四楼！我根本出不去！！”我对着话筒语无伦次地低吼，声音因为恐惧和缺氧而嘶哑变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朋友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被吵醒的不快：“……朝阳小区3栋？李默你梦游呢？你一个小时前不就送完那单回家了吗？我还看你发的动态说收工了准备睡觉？你搞什么飞机？”
轰——！！！
像是一道闪电劈中天灵盖，我瞬间僵在原地，血液都冻住了！
“你……你说什么？我刚刚送完！就在六楼！我人还在这楼道里！！”我的声音尖利得刺耳。
“李默，你没事吧？”朋友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看看你APP！订单是不是早完成了？送达时间都快一个钟头了！你人肯定早出去了！别自己吓自己，赶紧回家！”
我猛地切回外卖APP，订单详情页冰冷而清晰地显示着：“订单已完成”【送达时间：02:05】。
而此刻，手机屏幕顶端的时间，无情地显示着——【03:11】。
中间那一个多小时……去哪里了？！
“不……不可能！我就在这！朝阳小区3栋1单元！我还在四楼！这楼梯他妈的是个怪圈！！”我对着话筒咆哮，恐惧和愤怒交织。
电话那头，朋友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疑和……毛骨悚然：“李默……你……你别胡说！朝阳小区3栋……1单元……那单元楼……四楼……四楼很多年前就因为结构问题封闭了！上下楼都是走另一侧的备用楼梯！根本……根本不会有人让你送到四楼！那层的房间……都是封死的！你……你怎么上去的？还给谁送的外卖？！”
“轰隆——！”
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四楼……封闭了？房间是封死的？上下楼走别的楼梯？
那我刚才……是把粥和蒸饺送给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