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啼」两个字一出口，萧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体，死死地盯着我：「你……怎么会知道『乌啼』？」
「乌啼」是太医院的绝密，除了院使和几个心腹，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惶恐的样子：「奴婢……奴婢的父亲，曾是江南一带小有名气的郎中，奴婢自幼耳濡目染，对药理略知一二。曾在……曾在一本孤本上见过关于『乌啼』的记载。」
这个借口漏洞百出。
但我知道，萧珩此刻关心的，不是我如何知道「乌啼」，而是「迦南醉」和「乌啼」的关联。
「继续说。」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急切。
「『迦南醉』的香气，会引导『乌啼』的毒性，使其发作得更快，且不留痕迹。丽嫔娘娘……恐怕并非病逝。」我小心翼翼地抛出结论。
乾清宫内，再次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我能听到萧珩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他在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一个他宠爱的妃子，死在了他母亲的阴谋之下。而他，对此无能为力。
「好，很好。」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朕倒是养了一条好狗。」
他说的「狗」，自然是指太医院院使。
「你，」他看向我，目光灼灼，「你想要什么赏赐？」
「奴婢不敢求赏。」我深深叩首，「奴婢只求，能为陛下效力，彻查此事，还丽嫔娘娘一个公道。」
「为你自己争一个前程吧。」萧珩一针见血地戳穿了我的伪装。
我伏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没有反驳。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回掖庭了。」他沉声说道，「你就留在乾清宫，做个掌灯的宫女。朕要知道，你究竟还有多少本事。」
我的心，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留在乾清宫？
留在他身边？
这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危险，也呈几何倍数地增加。
我的人皮面具，我的声音，真的能一直瞒过他吗？
「怎么，你不愿意？」见我迟迟没有回应，萧珩的语气冷了下来。
「奴婢……遵旨。」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没有退路了。
从我决定将那包金粉呈上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要么，借着这股东风，直上云霄，将所有仇人踩在脚下。
要么，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第六部分
成为乾清宫的掌灯宫女，是我计划中最险的一步棋。
这意味着我将日夜暴露在萧珩的眼皮底下。我的任何一个不经意的习惯，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可能让他产生怀疑。
我像是踩在悬崖边的钢丝上，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
我的名字，依旧是阿丑。
在乾清宫众多美貌的宫女中，我这张蜡黄丑陋的脸，显得格格不入。她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毫不在意。
我像一个真正的影子，沉默地穿梭在宫殿的角落里。擦拭灯罩，修剪灯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