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手眼神一厉，趁着炮击短暂的间隙、猛地从地上弹起，再次靠住水泥柱。意识沉入空间，一枚手榴弹瞬间入手！
拉环，嗤响！
他没有完全探身，而是凭借对抛物线近乎本能的掌控、仅仅侧出小半个肩膀、手臂如满弓之弦，骤然发力！
嗖——轰！
手榴弹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甩出窗口，几乎就在飞出掩体的瞬间、在低空划过一个急促的弧度，猛地砸进一队正借助弹坑跃进、试图靠近仓库墙根的日军散兵群中！
“八嘎！”
“手榴弹！”
惊慌的日语叫喊被剧烈的爆炸声吞没。
又一枚！
刘一手动作不停，取弹、拉火、甩臂！整个流程在呼吸间完成，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轰！
这一枚更是精准地落在一个刚刚架设起来的日军轻机枪阵地旁不到两米处！爆炸的气浪直接将机枪手掀飞，歪把子机枪哑火！
“好！！” 仓库里爆发出几声压抑的叫好。残存的守军士兵精神大振，抓住这宝贵的火力间隙、奋力用步枪向外射击。
第四枚！第五枚！第六枚！
刘一手彻底化身为人形投弹器。他不再追求完全隐蔽，而是利用水泥柱和墙体作为依托、身形诡异地闪动，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一枚夺命的手榴破空而出！
这些手榴弹仿佛真的长了眼睛，专找日军进攻的节点和火力点：
一枚在空中划过长长的弧线，越过前面的废墟、掉进了后方正在指挥的日军军曹身边！
一枚直接钻进了试图从侧面排水沟渗透进来的日军小组中间！
又一枚甚至在触碰地面的瞬间弹跳了一下，滚进了一个半塌的掩体里才轰然炸响！
轰轰轰！
爆炸声连绵不绝，在仓库外围织成一道死亡的火网。日军这波凶猛的进攻、在这精准而狂暴的手榴弹打击下，硬生生被遏制、被打散！
惨叫声、哀嚎声、指挥官气急败坏的吼叫声，甚至压过了零星的枪声。
刘一手背靠着水泥柱，胸膛剧烈起伏、汗如雨下、手臂因为高强度的连续投掷而微微颤抖、但他眼神锐利，如同盯上猎物的鹰隼。
空间里的手榴弹数量，在飞速减少。
十六…十五…十四…
不远处，谢晋元紧紧攥着望远镜、指节发白。
他清晰地看到了每一个手榴弹的落点，看到了日军在那精准打击下人仰马翻。
他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勇敢或者运气能解释的了！这精准度，这投掷距离、这恐怖的持续投掷能力……
他猛地放下望远镜，对传令兵低吼、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急促：
“去！问问那小子…到底还能扔多久？！”
十三…十二…十一…
手榴弹在刘一手的意识空间里稳定地减少，每一次计数、都伴随着窗外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和日军凄厉的惨嚎。
仓库内，残存的守军士兵们最初的震惊已经化为了狂喜和亢奋。
“看到了吗？又一个！炸得好！”
一个年轻士兵忘了隐蔽，指着窗外兴奋地大喊、被旁边的老兵一把拽倒，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瓜娃子，不要命啦！”
川籍老兵骂了一句，但自己脸上也抑制不住地露出快意的笑容、他端起枪、趁着日军被手榴弹炸得晕头转向的间隙、稳稳地瞄准，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