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蹲在门口，烟袋一闪一闪。“来了几个蒙面人，把珍珠都抢走了。”
小鱼儿愣在原地。这时，秀娥急匆匆跑进来，手里捧着那个金珍珠。
“我听见动静，就把这个藏起来了。”她喘着气说，“其他的...都没了。”
远处传来狗吠声。夜色深沉，海风带着凉意。
小鱼儿握紧那颗仅存的金珍珠，第一次体会到人心的复杂。
4 暗流涌动
油灯在桌上投下摇晃的影子。王建国盯着空木盒，脸色铁青。
“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时辰前。”爷爷往烟袋里填烟丝，“三个人，蒙着面，动作很快。”
小鱼儿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那颗金珍珠。秀娥站在她身边，手微微发抖。
“看清长相了吗？”王建国问。
爷爷摇头。“天太黑。”
王建国一拳砸在桌上。“肯定是赵老板的人！”
“没证据。”爷爷吐出一口烟，“那些珍珠，怕是追不回来了。”
小鱼儿突然站起来。“不一定。”
三个大人同时看向她。
“村里最近来了陌生人。”小鱼儿说，“住在村尾老宅。”
王建国皱眉。“那是县里派来的技术员，指导养殖的。”
“技术员为什么半夜出门？”
屋里安静下来。爷爷放下烟袋。“你看见了？”
小鱼儿点头。昨晚她起夜时，瞥见一个黑影往海边去。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可疑。
王建国在屋里踱步。“技术员是海洋研究所派来的，应该可靠。”
“知人知面不知心。”爷爷沉声说。
第二天，珍珠被抢的消息传遍全村。村民围在小鱼儿家院外，议论纷纷。
“听说值好几千呢！”
“谁这么缺德？”
“以后捡到珍珠得自己藏好。”
王建国站在台阶上喊话：“都回去！这事大队部会处理！”
人群慢慢散去，但不安的情绪留在空气里。小鱼儿注意到，几个平时活跃的村民今天格外沉默。
晌午时分，她去找秀娥。院门虚掩着，屋里传出争吵声。
“...就不该相信个小孩子。”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家里等着用钱呢！”
小鱼儿推门进去。秀娥和丈夫立刻收声，表情尴尬。
“婶子，”小鱼儿假装没听见，“我来拿昨天那件衣服。”
秀娥慌忙从柜子里取出件旧外套。“正要给你送过去。”
小鱼儿接过衣服，瞥见墙角堆着几个空酒瓶。秀娥的丈夫最近常去邻村喝酒，她知道。
回家的路上，她遇见技术员刘明。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拿着本子记录潮位。
“小鱼儿？”刘明扶了扶眼镜，“正好要找你。养殖区需要调整，能帮忙吗？”
小鱼儿盯着他的鞋。鞋帮沾着新鲜的泥渍，和今早在案发现场看到的脚印很像。
“现在不行。”她低下头，“爷爷叫我回家。”
刘明似乎有些失望。“那明天吧。”
晚饭时，小鱼儿说起这事。爷爷放下筷子。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夜里，小鱼儿梦见海龟。它被困在渔网里，拼命挣扎。
醒来时天还没亮。她悄悄出门，赶往海边。潮水刚刚退去，沙滩上留着杂乱的脚印。
养殖区一片狼藉。绳索被割断，木桩东倒西歪，珍珠贝散落得到处都是。几个漂浮筐沉在水底，里面的贝苗全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