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没忍住笑出声，被苏晓晓狠狠瞪了一眼。休息时，苏晓晓把笔记本摊开：“你看，根据流体力学，车速超过20迈时并线角度不能超过30度，你刚才至少45度，违反了空气阻力最小原则。”
“大姐，这是教练车不是战斗机，”林小满抢过她的笔记本，“你不如研究下怎么不把刹车当油门踩。”
正说着，那只三花猫慢悠悠地走过来，跳上引擎盖，用尾巴扫了扫雨刮器。王教练立刻换上温柔的语气：“花花，今天看她们俩练车没？是不是比昨天那对把油门踩进油箱的强点？”
猫没理他，舔了舔爪子。王教练却像听懂了似的点头：“也是，苏晓晓这方向盘打得，还没你尾巴甩得准。”
苏晓晓突然红了脸，林小满知道她想起了高中时的事。那时苏晓晓总被男生嘲笑“书呆子”，是林小满把嘲笑她的人堵在楼梯间，说“有本事你们数学考个满分试试”。从那以后，苏晓晓的笔记本里多了一页，记着林小满喜欢的奶茶甜度。
下午练倒车入库，苏晓晓连续五次压线。按规则第十条，林小满去买了润喉糖，回来时看见王教练正跟苏晓晓说：“你别怕，我当年教我闺女时，她把车开进排水沟三次。”
苏晓晓眼睛亮了亮：“教练，您闺女现在……”
“现在开出租车，月入过万，”王教练笑了，“她跟我说，当年压线是为了给我找事做，不然我总在家跟我老伴吵架。”
林小满突然想起苏晓晓的爸爸。苏晓晓说过，她爸是货车司机，常年在外，每次回来都会带一本最新的交通地图，在她睡前讲各地的路况。去年她爸退休，第一件事就是买了辆二手车，说要带她妈自驾游，却在提车那天发现自己手抖得握不住方向盘——是常年开大车落下的职业病。
“其实我想快点学会，”苏晓晓轻声说，“我爸说等我拿到驾照，就换辆自动挡，他坐在副驾给我指路。”
林小满没说话，把润喉糖塞给王教练，悄悄把苏晓晓笔记本里“倒车入库公式”那页折了个角。
3 雨夜的刹车与奶茶的温度
连续下了三天雨，按规则第四条，林小满必须坐左侧。雨天路滑，苏晓晓更紧张了，刚起步就熄火三次。
“你踩离合别跟踩地雷似的，”林小满帮她调了调座椅，“缓点，就像你平时给你妈揉肩膀那样。”
苏晓晓的妈妈是护士，常年三班倒，腰不好。苏晓晓每天晚上都要给她妈揉半小时肩膀，手法轻柔得能让猫睡着。
王教练在旁边打着伞抽烟，突然说：“当年我跟你阿姨处对象，第一次开车带她出去，也是下着雨。我紧张得把雨刮器当成转向灯，她居然还夸我‘反应快’。”
苏晓晓噗嗤笑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点。这次居然没熄火，慢悠悠地开出了车库。
“你看，”林小满碰了碰她的胳膊，“比你算公式简单吧？”
苏晓晓没说话，脸却红了。林小满知道她想起了那个男生——隔壁班的学霸，上次在图书馆帮苏晓晓捡过掉落的笔记，苏晓晓回来后对着镜子练习了半小时“谢谢”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