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衡精神一振，用力点头：“是，长姐！”
“清岚，”我看向庶出的四弟，“你心思缜密，协助二叔整理分析所有传来的消息，去伪存真。”
苏清岚显然没想到我会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明亮的光彩，郑重躬身：“清岚定不负长姐所托！”
“清婉，清瑜。”
两个妹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收起你们的眼泪。”
我的声音不容置疑。
“你们的任务，是稳住内宅，安抚好姨娘和其他下人，绝不能自乱阵脚。同时，悄悄整理家中重要财物、地契，做好最坏的准备，也做好随时应变的基础。”
苏清婉擦了擦眼泪，努力挺直脊背：“是，长姐。”
苏清瑜也怯生生地应了一声。
我将任务清晰地下达给每一个人，没有因为嫡庶而有所偏颇，只看能力，各司其职。
父亲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嫡长女。
“诸位，”
我再次面向所有人，声音沉静而有力。
“今夜之后，苏家再无退路。”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为了列祖列宗的荣耀，为了我苏氏满门的性命前程。”
“请诸位，与我同心！”
我撩起裙摆，对着众人，深深一拜。
父亲率先跪下，对着祖宗牌位叩首。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苏哲，今日立誓，必与家族共存亡！”
紧接着，二叔、三叔，所有的弟弟妹妹，甚至柳姨娘和赵姨娘，都跪了下来。
“与我同心，共存亡！”
声音在祠堂中回荡，带着悲壮，更带着一股新生的力量。
我抬起头，看着那些牌位，心中默念：先祖们，看着吧，苏家，不会亡。
至少，不会亡在我苏清越这一代！
第三章：暗流汹涌
接下来的两天，苏府表面平静，内里却像一张拉满的弓，每一根弦都绷得紧紧的。
父亲动用了他的关系，拿到了兵部关于北疆战事的部分密报抄件。
二叔的商队传回了消息，王将军的幼子在其兵败前三天，于京城郊外“意外”坠马身亡，对外宣称是意外，但王夫人曾暗中哭诉是被人所害。
三叔那边也有了进展，两位以耿直著称的御史，在早朝时提出了对北疆战事的几点疑问，虽然被陛下厉声呵斥，但终究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四弟清岚将自己关在书房，对照着兵部档案和二叔传来的消息，不眠不休地分析。
他年纪虽小，却展现出了惊人的逻辑能力和洞察力。
“长姐，”他拿着整理好的卷宗找到我，眼睛因为缺乏睡眠而布满血丝，却异常明亮，“有发现。”
“王将军此次用兵，看似贪功冒进，但根据他之前的行军习惯和兵力配置，这更像是一个……被精心修改过的计划。”
“而且，兵部存档的原始兵力调配文书，与战后总结的文书，在几个关键数字上有细微的差别。若非逐字比对，极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