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清衡猛地握紧了拳头。
三妹清婉吓得捂住了嘴，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
庶出的四弟清岚和五妹清瑜，更是面无血色，眼中充满了恐惧。
庶出子女，在家族覆灭时，命运往往比嫡出更加凄惨。
“安静。”
我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住了所有的嘈杂。
“哭喊和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看向柳姨娘和赵姨娘，眼神冰冷。
“若想现在就去收拾细软逃跑，我不拦着。”
“但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苏家罪名一旦落下，你们能逃到哪里？被抓回来的逃犯，是什么下场，需要我提醒吗？”
柳姨娘和赵姨娘被我看得浑身一颤，噤若寒蝉。
“长姐，那我们该怎么办？”
开口的，是四弟苏清岚。
他年纪虽轻，但平日里读书最为刻苦，眼神清正，此刻虽然恐惧，却还保持着一丝镇定。
我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问得好。”
“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
“一，坐在这里等死，等着三日后，抄家的官兵闯进来，夺走我们的一切，将男丁发配边关苦寒之地，将女眷送入那不见天日的所在。”
女眷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二，”
我顿了顿，目光如炬，声音陡然拔高。
“拼尽一切，自救！”
“在圣旨下达之前，扭转乾坤！”
祠堂内一片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蜡烛燃烧的噼啪声。
“如何自救？”
二叔苏明沉声问道，他掌管部分家族产业，性格沉稳。
“找出真相，或者，制造真相。”
我冷静地分析，如同在宫中分析那些错综复杂的阴谋。
“北疆战事，疑点重重。王将军虽是父亲旧部，但并非无脑莽夫。”
“此战失利，太过突兀。”
“我们要在三天内，找到证据，证明此事背后另有隐情，甚至是有人构陷！”
“这怎么可能？”三叔苏睿摇头，“三天时间，我们连北疆发生了什么都不可能查清。”
“明面上自然不行。”
我看向父亲和二叔。
“父亲，您在兵部可还有绝对信得过的旧部？哪怕职位不高，但能在档案房中行些方便？”
父亲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有。”
“二叔，您掌管商队，消息灵通。可能动用最快的人手，不惜代价，调查王将军近日家中可有异常？军中可有其他动向？朝中谁在此事上跳得最欢？”
二叔眼中精光一闪：“我尽力。”
“好。”
我又看向三叔。
“三叔，您文采最好，门生故旧中不乏御史言官。可能想办法，在不暴露我苏家的前提下，引导几位御史关注北疆战事的‘疑点’？哪怕只是上书要求详查，也能为我们争取时间。”
三叔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明白了。”
最后，我看向我的弟弟妹妹们。
“清衡，你武功最好，带着可靠的家将，暗中保护几位叔父行动，防止有人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