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今天感谢大家来给我过生日!”他大声说,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趁这个机会,我想玩个小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众人欢呼起来。我暗自叹气,这显然不是适合我的游戏。
果然,前几轮问题都围绕着恋爱和隐私展开。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而我只能勉强从口型和偶尔捕捉到的词语中猜测内容。
然后轮到了徐艳。
“我选大冒险!”她毫不犹豫地说,眼睛瞟向陈浩。
抽签桶被递到她面前,她抽出一张纸条,递给陈浩宣读。
陈浩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请向你左边第三个人展示你身上最私密的物品。”
众人起哄。徐艳左边第三个人正好是我。
她故作羞涩地翻找自己的包包,最后拿出手机:“我最私密的东西都在手机里啦,但可不能给你们看。”
大家笑起来,但陈浩摇摇头:“不行不行,这不算!得是实实在在的物品!”
徐艳咬着嘴唇,目光在包房里游移,最后停在我身上。
“那...”她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徐艳走向我。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我们。
“小凡,”她说,声音甜得发腻,“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助听器是你最私密的东西,因为它几乎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对吧?”
我愣住了。我确实曾经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但那是在我们还很亲密的时候,是一种信任的表示。
“所以,”徐艳转向众人,声音提高,“我向大家展示林小凡的助听器,这算不算他最私密的物品?”
起哄声和笑声响起。我的脸瞬间烧起来,血液冲上头顶。
“徐艳,别这样。”我低声说,希望她能及时停止这糟糕的玩笑。
但她似乎决心已定。在陈浩鼓励的目光下,她向我伸出手。
“小凡,借我一下嘛,就一下。”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但沙发挡住了退路。在众人的注视下,徐艳的手已经伸向我的耳朵。
“不要!”我试图推开她的手,但她动作更快。
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嗒”,右耳的助听器被她摘了下来。
世界瞬间变得模糊而遥远。左耳仅存的听力无法在嘈杂环境中捕捉清晰的声音,我只能看到大家的嘴巴张合,看到徐艳高举着我的助听器像是展示战利品,看到陈浩笑得前仰后合。
耻辱感如潮水般淹没了我。我站起来,试图夺回助听器,但徐艳灵巧地躲开了,把它递给了陈浩。
“还给我!”我喊道,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失控地大声。
陈浩把玩着那个小小的设备,像是观察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然后他做了个假装要扔给别人的动作,引起一阵惊呼和笑声。
我站在原地,孤立无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那些目光里没有同情,只有好奇和娱乐。在这个瞬间,我成了他们取乐的对象,而徐艳——那个曾经发誓要保护我的人——正是主导这一切的人。
最终,还是一个看起来不太自在的女生从陈浩手中拿回助听器,递还给我。我迅速将它戴回耳朵,声音重新变得清晰,首先听到的就是大家的笑声和徐艳讨功似的问陈浩:“怎么样?我的大冒险完成得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