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她试探着问。
「意思就是，」我直起身，拉开与她的距离，目光扫过那张King Size的婚床，「我哥昏迷不醒，你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爷爷年事已高，整个贺家，可不就得指望你这个长嫂来操持大局吗？」
我把「长嫂」两个字咬得极重。
乔伊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甚至还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她欲言又止，重新坐回床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坐吧，站着多累。我们聊聊。」
她以为我是在向她示好，或者说，是在表达一种屈服。
在她眼里，我这个没用的次子，无非是想在新的权力格局里，为自己找一个靠山。
很好。
要的就是你这么想。
我依言坐下，床垫柔软，却让我如坐针毡。
「贺宴，我知道你一直觉得爷爷偏心你哥，」乔伊开启了她的表演，「其实你也很优秀，只是你哥的光芒太盛了。现在他这样了，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她开始给我画饼，描绘着一幅她掌权后，我能如何鸡犬升天的美好蓝图。
我安静地听着，心中冷笑连连。
我的手机在口袋里悄悄震动了一下。
是我安排的私家侦探发来的信息：【贺少，查到了。车祸现场附近的所有监控，在那段时间都「恰好」坏了。】
果然。
这不是意外。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杀意，抬头看向乔伊。
「嫂子说得对，这确实是个机会。」我打断她的话，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个……证明我比我哥更强的机会。」
乔伊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以为我上钩了。
「没错！」她激动地抓住我的手，「我们联手，贺家的未来就是我们的！」
「好啊。」我反手握住她，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和冰冷，嘴角的笑意却不达眼底，「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我哥名下，环球国际中心那栋楼的全部产权。」
那栋楼，是贺知舟十八岁时，爷爷送给他的成年礼，也是他独立操盘的第一个项目，价值数十亿，是他个人资产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乔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她没想到，我这条她眼里的狗，胃口居然这么大。
2.
「贺宴，你疯了？」乔伊甩开我的手，声音尖锐，「那栋楼是你哥的心血，你想趁他昏迷就据为己有？」
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愤怒和失望，仿佛在为我哥打抱不平。
演技真好，不去拿奖可惜了。
「嫂子，你误会了。」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语气平静，「我只是想替我哥‘保管’而已。他现在这个样子，名下那么多资产，总得有个人管着吧？与其让那些职业经理人指手画脚，不如交给我这个亲弟弟，你觉得呢？」
我把问题抛回给她。
她要是同意，就坐实了她想转移我哥资产的野心。
她要是不同意，刚才那番「联手」的言论就成了笑话。
乔伊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把我整个人看穿。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半晌，她忽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好，我答应你。」她重新凑过来，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圈，「但不是现在。贺宴，你要知道，你哥虽然昏迷，但他手里的股份和资产，都还在他自己名下。想动它们，需要一份具备法律效力的授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