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着人群。
“这些手稿。”
“我会放在镇公所。”
“大家可以随时去看。”
“我只想证明。”
“我没有撒谎。”
“‘星坠’是我的心血。”
“不是她的。”
说完。
我抱着手稿。
一步步离开。
阳光照在身上。
墨汁干了的地方。
有点痒。
但我心里很平静。
林姝。
这只是开始。
你欠我的。
我会一点一点。
全部拿回来。
镇中心的戏台。
搭起了临时 T 台。
林姝的 “星坠” 礼服。
挂在模特身上。
像只开屏的孔雀。
我站在台下。
手里攥着块礼服残片。
是上次从仓库废墟里捡的。
边缘有明显的机器压痕。
像被钝刀子割过。
林姝请的城里设计师。
正站在台上唾沫横飞。
“现代设计讲究效率。”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手指戳着礼服的盘扣。
“机器辅助能保证精准度。”
“某些人只会用老掉牙的土办法。”
“懂什么叫与时俱进吗？”
台下的掌声稀稀拉拉。
有人偷偷往我这边看。
眼神里带着同情。
昨天展示手稿后。
镇上的风向变了点。
但多数人还是信林姝。
毕竟她有城里人的 “认证”。
林姝坐在第一排。
穿着量身定做的礼服。
脖子上挂着珍珠项链。
是用我那件婚纱上的珍珠串的。
“王设计师说得对。”
她站起来。
裙摆扫过地面。
发出沙沙的响。
“我妹妹就是嫉妒。”
“自己做不出好东西。”
“就说别人的是假的。”
“有本事。”
她朝我扬了扬下巴。
“你也做一件看看？”
挑衅的意味。
像针一样扎过来。
我往前走了两步。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好啊。”
我的声音不大。
却让喧闹的戏台瞬间安静。
“我做给你看。”
王设计师嗤笑一声。
“就凭你？”
“知道这盘扣要多少道工序吗？”
“机器都要绣三个小时。”
“你用手？”
“天黑也做不完。”
我没理他。
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
打开。
里面是几根针。
一团线。
还有半块从礼服上撕下的残片。
“我不用三个小时。”
我举起残片。
对着光。
“大家看这压痕。”
“边缘发毛。”
“针脚间距不均匀。”
“这不是什么现代工艺。”
“是用劣质机器仿的。”
王设计师的脸沉了下来。
“你懂个屁！”
“这是最新款的绣花机！”
“一台要十几万！”
“你见过吗？”
“没见过。”
我承认。
“但我知道。”
“真正的手工绣品。”
“针脚里藏着呼吸。”
“机器绣不出来。”
林姝突然拍手。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有本事露一手啊。”
“别光会耍嘴皮子。”
我笑了。
从头发上拔下一根发丝。
又捡起地上的一根针。
“看好了。”
我捏着发丝的两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