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她冲保安使了个眼色。
“把她手里的废纸抢过来！”
“撕了！”
两个保安立刻冲过来。
我早有准备。
把手稿往怀里一抱。
转身就跑。
可他们跑得更快。
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另一只手伸向手稿。
“撕拉 ——”
几张手稿被扯了下来。
撕碎了。
像漫天飞舞的蝴蝶。
“还有！”
林姝突然喊了一声。
一个学徒拎着桶墨汁。
从工作室里跑出来。
劈头盖脸就往我身上泼。
“这是我扔的废纸！”
林姝的声音尖得刺耳。
“被她捡去造假！”
“大家看清楚！”
“这就是她的真面目！”
墨汁冰凉。
顺着头发往下流。
滴在脸上。
脖子上。
黏糊糊的。
像爬满了虫子。
周围的人发出惊呼。
有人甚至鼓起了掌。
“好！”
“就该这么治她！”
“想讹钱想疯了！”
我抹了把脸。
举起怀里的手稿。
笑了。
他们都愣住了。
包括林姝。
手稿上的墨汁。
没有晕开。
反而聚成了水珠。
像落在荷叶上一样。
滚来滚去。
“怎么会这样？”
有人忍不住喊。
“墨汁没渗进去！”
林姝的脸。
瞬间变得惨白。
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这不可能！”
她冲过来。
想抢我的手稿。
我往后退了一步。
举得更高了。
“真正的老纸才会拒墨。”
我的声音很平静。
却像锤子一样。
砸在每个人心上。
“这招还是阿初教我的。”
“七年前。”
“他送我这沓纸时说。”
“用糯米水浸过。”
“能防潮防虫。”
“墨汁泼上去也不会晕。”
人群炸开了锅。
“真的！墨汁都成水珠了！”
“老纸确实这样！”
“我爷爷的旧账本就是！”
我翻到其中一页。
上面有阿初的批注。
用铅笔写的。
“这个花样像星星。”
“叫‘星坠’好不好？”
字迹有些模糊。
却依稀能辨认。
“大家看！”
我把这一页展示给众人。
“这是七年前的批注！”
“‘星坠’这个名字！”
“是阿初起的！”
“林姝！”
我盯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
“你敢说你七年前就见过？”
林姝张着嘴。
说不出话来。
脸色由白转青。
由青转紫。
像个调色盘。
保安和学徒都傻站在原地。
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原来是偷的啊……”
“真不要脸！”
“还说是自己原创！”
“林绽真可怜……”
我看着林姝。
她的嘴唇哆嗦着。
突然尖叫一声。
“不是的！”
“是她伪造的！”
“是她陷害我！”
她像疯了一样。
冲上来想抢手稿。
我往旁边一闪。
她扑了个空。
摔倒在地上。
香奈儿套装沾满了灰尘。
狼狈不堪。
我没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