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它们在指我的客厅?
几乎是同时,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点异样。
放在客厅电视柜旁边,那个黑色的、方方正正的路由器。此时,它身上那一排指示灯,正在规律地闪烁着。
平时它们只是杂乱地亮着,显示电源、网络、无线信号状态。但现在,它们分明在以一种特定的节奏明灭!
长亮……短灭……长灭……短亮……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蹲在路由器前,心脏快要跳出喉咙。我死死盯着那些闪烁的小光点,大脑飞速运转,试图解读这突如其来的、来自客厅的“信号”。
长亮(划)—— 短灭(像是分隔)—— 长灭(这算长信号?)—— 短亮(点)?
这不符合标准的摩斯码节奏,太混乱了。是因为设备限制吗?还是……
我强迫自己记下这种闪烁模式,然后连滚爬回电脑前,颤抖着手在搜索框输入我记下的模式:“划 - 分隔 - 长间隔 - 点”。
没有直接结果。
我换了一种思路,尝试把长亮和短亮都视为“信号”,长灭视为“划”,短灭视为“点”?不行,更乱了。
冷汗顺着我的鬓角流下来。那种被窥视、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感觉再次包裹了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麻雀在窗外用摩斯码警告“房间”,而客厅的路由器,这个连接我家所有网络设备的枢纽,正在用灯光回应?或者说……通讯?
就在这时,路由器的指示灯恢复了正常,杂乱地闪烁着,仿佛刚才那规律的明灭只是我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
我瘫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两只麻雀……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偶然。
它们是什么?谁派来的?路由器又在和谁通讯?
“第三只……” 我喃喃自语,想起破译出的“ROOM”。难道麻雀指的“第三只”,不是在窗外,而是在我的房间里?在我的客厅里?
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静静躺在电视柜上的黑色路由器,那些绿色的小灯依旧在无序地闪烁,像一只只嘲弄的眼睛。
它监视的,是什么?
我瘫在地上,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冷汗已经把T恤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心脏像个失控的破马达,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我肋骨生疼。
“ROOM”……房间。
麻雀用摩斯密码警告“房间”。
而刚才,客厅的路由器,那个我每天上网、打游戏、看视频都离不开的黑盒子,在用灯光回应?
不,不是回应。是……通讯?还是某种……宣告?
我猛地扭头,视线再次死死钉在电视柜上。路由器的指示灯已经恢复了平常那种杂乱无章的闪烁状态,电源灯常亮,网络灯和无线信号灯忽明忽灭,看起来……正常得可怕。
刚才那一幕是幻觉吗?压力太大产生的臆想?
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尖锐的痛感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不是幻觉。
那规律的闪烁,长亮、短灭、长灭、短亮……绝不是正常的指示灯该有的行为!它是有意识的!它在传递信息!
“第三只监视客厅……” 我低声重复着破译出的信息,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满了全身,汗毛根根倒竖。如果窗外的麻雀是两只,用摩斯密码警告我,那“第三只”……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