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回复她：“今晚公司有应酬，不回去了。”
发出短信的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近乎胆怯的期待。
我要去见苏小雨了。
我要亲口告诉她，我等了她，却又……没有等她。
02
“老地方”是一家充满怀旧气息的音乐餐吧，是我们大学时最喜欢聚会的地方。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熟悉的民谣旋律便萦绕耳畔。
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我们大学时的那帮老朋友。陈默一眼看到我，立刻夸张地挥手：“主角之一终于到了！快来快来，就等你了！”
我的目光却穿过所有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那个坐在最中间的身影上。
五年不见，苏小雨变了，又好像没变。她剪了利落的短发，褪去了大学时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与自信。身上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衬得皮肤愈发白皙。她正侧着头和旁边的朋友说着什么，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还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明亮得像是揉碎了星光。
那一刻，我的呼吸都停滞了。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了那个我们还穿着白衬衫的年纪。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整个世界的喧嚣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她的笑容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绽放得更加灿烂，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她站起身，朝我跑了过来，带着一阵淡淡的，像是雨后青草的香气。
“林浩！”她跑到我面前，仰着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我回来啦！”
简单的五个字，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我看着她毫无芥蒂的笑脸，那些准备好用来解释和道歉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嗯，欢迎回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她却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异样，开心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的身体很瘦，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心脏有力的跳动。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在哪里。
周围的朋友们开始起哄。
“哟哟哟，一回来就撒狗粮啊！”
“浩子，你这家伙是不是傻了？抱一下啊！”
陈默走过来，一拳捶在我背上：“你小子，五年不见，怎么变得跟木头一样了？小雨都回来了，你还不高兴？”
苏小雨松开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他肯定是太惊喜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她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拽到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下，语气里满是熟稔与亲昵：“快坐快坐，我跟你说，巴黎的设计周简直太棒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就放在我公寓里，明天拿给你。”
她兴致勃勃地跟我分享着她在国外的见闻，从埃菲尔铁塔说到卢浮宫，从时尚秀场说到街角咖啡馆。我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目光却无法从她生动的脸上移开。
我多想告诉她，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她。我想告诉她，我收藏了她所有的设计作品，关注了她参加的每一场比赛。
可是，我不能。
因为我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冰冷的戒指。它像一个无形的枷锁，时刻提醒着我的身份。
聚会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大家都在回忆着大学时的趣事。苏小雨喝了点酒，脸颊泛着好看的红晕。她突然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林浩，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