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伸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我们……一起改方案吧。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是让‘善意’也能被看见。”
陈默凝视她良久，终于弯唇一笑，那笑容如破晓之光，悄然驱散了所有阴霾。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脉搏相印，仿佛两条支流，终于汇入同一片海洋。
这一刻，没有喧嚣，没有胜负，只有两颗心在职场的风雨中彼此守护，像那碗温着的豆浆，像那件搭在椅背的风衣，像所有未曾说出口的“我懂你”，都在静默中，化作最深的宠溺。
而这条河，正缓缓流淌，流向更远的春天。
第二章：山光计划
清晨的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会议室的长桌上投下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像琴键，也像时间的刻度。林夏坐在长桌一侧，指尖轻轻抚过平板上尚未定稿的UI界面——那是一幅为山区儿童设计的教育APP主页面，背景是手绘的青山与教室，角落里画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踮脚够黑板上的字。
“山光计划”——这是他们为这个公益项目取的名字。寓意是：山里的孩子，也能被光找到。
可此刻，这束光，正被现实的阴影一点点吞噬。
“林夏，董事会昨天再次质询了这个项目的投入产出比。”市场总监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三个月，三百小时人力，零收益。陈默的技术团队也在为此搁置两个商业项目。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空气骤然凝滞。林夏抬眼，看见陈默坐在对面，神色如常，指尖却无意识地在桌下蜷了蜷。他没说话，只是将平板转向众人，屏幕上是最新测试数据：APP在低网速环境下的响应速度提升了40%，且已与三所山区小学完成试点对接。
“这不是零收益。”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静水，“我们收到了第一封手写感谢信——来自云南怒江的一所小学。孩子们用APP学完了第一课《春天来了》，老师说，有个女孩画了一幅画，送给我们，上面写着：‘谢谢你们，让我听见了北京的声音。’”
会议室一片寂静。有人低头翻文件，有人轻咳两声，试图打破这过于沉重的沉默。
林夏看着陈默的侧脸，忽然想起三个月前，他们第一次去山区调研。那天也下着雨，泥泞的小路上，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拉着她的手，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姐姐，你们的APP里，有妈妈的声音吗？我好久没听见她说话了。”那一刻，林夏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她点头说：“有，我们正在做‘语音信箱’功能，你可以录下想说的话，寄给远方的爸爸妈妈。”
她低头，指尖滑过平板上那幅小女孩的画——画中，两个小人站在山头，中间连着一条弯弯的线，像电话线，也像一条河。
“可我们不是慈善机构。”财务总监合上文件夹，“公司要活下去，不能靠情怀发电。”
“但我们可以让情怀，也发光。”林夏终于开口，声音清亮，像雨后初晴的风，“‘山光计划’的技术模块，已经可以复用于我们的儿童教育产品线。用户体验测试显示，加入‘手绘+语音互动’模式后，城市儿童的专注度提升了35%。这不是浪费，是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