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他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它说舍不得。”
轰——
北狄投石车又砸城墙,砖屑飞溅。
顾九思把头盔扣到她头上,“别动,砸坏脑瓜我就不喜欢了。”
“我本来就不稀罕你喜欢。”
“可我稀罕你。”
他转身,冲身后残兵吼:“开城门!老子带你们冲!”
“冲个屁!”柳玉茹一把拽住他后领,“兵力三万对二十万,送人头?”
“送也得送得漂亮。”
“漂亮个鬼。”
她抬手,啪地把城门机关按下。
千斤闸轰然落地,震得脚底发麻。
顾九思愣住:“你……”
“想死可以,先跟我成亲。”
“啊?”
柳玉茹用刀背敲敲城砖:“顾九思,你敢不敢?”
周围士兵齐刷刷抬头,眼里全是“有八卦”。
顾九思笑出一声“操”,一把扯掉染血披风。
“成亲就成亲,老子早想洞房。”
“那就现在。”
柳玉茹抬手,旁边老兵递上两碗酒。
酒里掺了灰,掺了土,还掺了两人指尖划开的血。
“合卺酒,一碗你,一碗我。”
顾九思接过,指腹擦过她伤口,低声:“疼不疼?”
“疼才记得住。”
“行,那我也疼。”
他哧地撕下自己伤口,血滴进她碗里。
血珠滚一圈,酒更红。
柳玉茹抬眉:“顾九思,你幼不幼稚?”
“我幼稚,你耐不耐?”
“耐。”
她举杯,与他交臂。
城下北狄号角长鸣,箭矢如雨。
城上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酒辣,喉头烧,心口却滚热。
顾九思摔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就啃。
不是吻,是啃。
牙磕到唇,血珠冒出来。
柳玉茹回咬,更狠。
两人嘴里全是铁锈味。
分开时,顾九思喘:“柳玉茹,死了也算洞房。”
“敢死,我就改嫁。”
“你敢!”
“你试试。”
轰——
巨石砸在女墙,墙塌半边。
顾九思把柳玉茹推给副将:“带她走!”
“走你大爷!”
柳玉茹反手一刀,斩断他枪缨。
“听着,顾九思——”
她踮脚,贴他耳,声音轻得像情人呢喃,却字字带火:
“你若战死,我放火烧你尸骨,扬灰喂狗,再穿红嫁衣,嫁你宿敌,让你坟头长草三丈高。”
顾九思愣了半息,大笑,笑得胸腔震动。
“柳玉茹,你他娘的真毒。”
“毒你也得受。”
“行,那我便不死。”
他转身,冲城下吼:
“北狄杂碎听好了!老子今天成亲,不收人头,只收利息!”
说完,一把扯过柳玉茹,按在城头,俯身深吻。
风吹起她红披风,像一面旗。
士兵们看呆,不知谁喊了一声:
“杀——!”
士气瞬间爆表。
柳玉茹被吻得缺氧,抬脚踹他。
顾九思退半步,拇指擦过她唇角。
“媳妇,等我回来洞房。”
“少废话,滚去杀敌。”
“得令。”
他翻身上马,枪指城外。
“开侧门,老子绕后!”
“是!”
吊桥嘎吱放下,顾九思一马当先。
柳玉茹站在城头,拉弓,箭尖对准他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