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胳膊一挥,大喊:
“最后五百件,二十一件,上车!”
人群再次爆炸。
李博笑出虎牙,把蛇皮袋往肩上一甩。
“老广,看着,什么叫印钞机!”
太阳往西滚,钱箱往东满。
十分钟后,老广数着多出的一沓钞票,笑得见牙不见眼。
“兄弟,以后我跟你混!”
李博没回,他拉着林月,冲出仓库。
两人跑到空铁轨,喘成破风箱。
林月弯着腰,笑得眼泪飞。
“李博,我们疯了。”
李博把最后一张钞票折成戒指,套在她无名指。
“疯到底,敢不敢?”
林月抬手,对着太阳看,纸戒指透光,像镀金的梦。
她踮脚,吻在他嘴角。
“敢。”
风掠过,铁轨发烫,夕阳把两道影子拉得老长。
远处,传来警笛,不知是追谁。
李博握紧林月的手,声音低而稳。
“跑吗?”
林月笑出一声“嗯”,被风吹散。
两人沿着铁轨,撒腿狂奔。
身后,是钞票、城管、旧婚姻、老江湖。
身前,是90年夏末最滚烫的自由。
……
“让开!”
李博一脚踹开证券交易所破门,木屑飞。
大厅里,人挤人,汗臭加狐臭,赛过茅坑。
林月攥着他后衣角,手指湿哒哒。
“真要全砸?万一砸手里——”
“闭嘴,信我。”
李博把蛇皮袋往桌上一倒,成捆现金“哗”塌方。
柜台小哥眼珠子差点掉键盘上。
“全、全买认购证?”
“两万张,能吞多少吞多少!”
人群瞬间安静,齐刷刷看疯子。
92年认购证,三十块一张,转手就能翻倍,可没人敢All in。
李博敢。
他知道,明晚开奖,三十倍起步。
“先生,您冷静……”
“我怕过热,不怕冷静。”
他把身份证拍桌上,啪一声脆响。
林月心跳到嗓子眼,小声吐槽:
“疯子,比我还疯。”
李博侧头,冲她挑眉。
“上车就系好安全带,等会儿别哭。”
十分钟后,交割单到手,厚厚一沓,像砖头。
李博揣进怀,贴肉放,笑得牙花子反光。
“走,回家睡觉。”
林月:“……”
刚出大门,柳乘风迎面堵路。
西装笔挺,人模狗样,身后俩跟班,墨镜黑过良心。
“李博?听说你离发财只差坐牢。”
李博笑出一声“呵”,把林月往身后拨。
“柳科,好狗不挡道。”
柳乘风目光落在林月腰上,眼神像蛇。
“月,跟这种人混,会穷到卖裤衩。”
林月抬手,啪地挽住李博胳膊,挺胸。
“我乐意。”
柳乘风脸色瞬间青。
李博补刀:“前妻乐意,前夫管不着。”
“你!”
柳乘风抬手就要扇。
李博更快,一拳怼他胃上。
“呕——”
柳科弯成虾米,隔夜茶吐一地。
俩跟班刚想动,李博抄起认购证砖,当板砖使。
“来,脑袋开花,我赔。”
人群呼啦围成圈,看官斗。
跟班怂了,扶主子后退。
柳乘风捂着胃,眼神阴毒。
“李博,你等着。”
“我等着数钱,别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