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仓库门口。
老广蹲台阶，撸串，啤酒冒泡。
“兄弟，命真硬。”
李博把蛇皮袋往地上一扔：“货补齐，签字。”
老广眯眼：“钱呢？”
李博掏出一张厕纸，上头歪歪扭扭写着：
“欠老广一万件T恤款，明晚前结清。”
老广：“？？？”
林月捂脸，想原地去世。
李博压低声音：“今晚我直播卖，明早回款，利息加十个点。”
老广吐掉竹签：“你他妈玩期货？”
“玩的就是心跳。”
老广盯他三秒，忽然大笑，拍大腿。
“签！老子陪你疯。”
林月看着李博，眼神像看疯子，又像看财神。
回厂路上，林月坐三轮边，腿晃啊晃。
“要是明早卖不掉，你怎么办？”
李博吐烟圈：“跑呗，跑到你嫁给别人。”
林月踢他一脚，耳根却红。
“李博，你要是能一天卖完，我……”
“你怎样？”
林月咬牙：“我给你当模特，站街吆喝！”
“成交。”
李博突然加速，三轮蹦上人行道。
林月尖叫，一把抱住他腰。
夜风把尖叫吹成笑声，飘得老高。
没人看见，李博眼底闪的，不是少年狂，是狼光。
次日天刚亮，纺织厂门口摆起长龙。
大喇叭循环吼：
“厂家倒闭，T恤十块！最后三天！”
林月穿男款白T，下摆系结，露一截细腰。
她站桌上，手拿扩音器，脸红得像番茄。
“小姐姐们，穿上秒变港姐！”
人群炸锅，妹子们疯抢。
李博蹲墙角，数钱，手抽筋。
中午，一万件见底。
他抽出两张百元，折成纸飞机，飞给林月。
“模特费。”
林月接过，忽然踮脚，在他耳边小声：
“李博，我离婚了。”
李博数钱的手，一顿。
下一秒，他把她拽进仓库，门摔上。
黑暗里，只有呼吸声。
“再说一遍。”
“我离婚了，上午刚签。”
李博喉结滚了滚，像吞下一团火。
林月抬手，指尖点在他胸口。
“现在，我不是嫂子了。”
李博低头，吻住她。
比昨晚重，比火烫。
林月踮脚回应，手环住他脖子。
仓库外，太阳毒辣，蝉声嘶哑。
仓库里，两颗心跳得比鼓还疯。
忽然，门被踹开。
“李博！老子货款呢！”
老广带着三个壮汉，杀气腾腾。
李博把林月护到身后，手背擦嘴。
“急啥，钱在路上。”
老广冷笑：“给你十分钟，拿不出，卸你一条腿。”
林月攥紧李博衣角，指节发白。
李博侧头，对她笑，声音低哑。
“怕吗？”
林月摇头，眼神亮得吓人。
“一起跑，还是一起扛？”
李博握住她手，十指相扣。
“一起狂。”
他抬头，望向老广，笑得比阳光还毒。
“十分钟，我让你翻倍赚，敢不敢再赌？”
老广眯眼，撸串最后一根竹签，啪地掰断。
“再信你一次，小子。”
李博低头，在林月耳边说了一句话。
林月听完，耳尖红得滴血，却重重点头。
下一秒，她爬上桌子，扯掉T恤，只剩运动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