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烬拿起协议，仔细看了看她的签名，确认无误。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协议对折，收进西装内袋。整个过程，利落得如同处理一份普通的商业文件。
“很好。”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厉承烬！”苏晚在他身后嘶喊出声，带着最后的不甘和绝望，“你…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
厉承烬的脚步在门口顿住。他没有回头，只是侧了侧脸，冰冷的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
“爱？”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极致的嘲讽，“苏晚，你配吗？”
说完，他拉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外。沉重的关门声，如同最后的丧钟，在空旷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苏晚蜷缩在冰冷的床上，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巨大的绝望和冰冷将她彻底淹没。她终于明白，在这场婚姻里，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女主角，她只是一枚被利用完，然后被无情丢弃的棋子。而厉承烬的报复，远未结束。签下名字，只是她噩梦的另一个开始。
第五章
签下离婚协议后的日子，对苏晚来说，是彻底的放逐。
厉承烬没有再出现。别墅里的佣人态度依旧恭敬，但那份恭敬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疏远。她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不是苏晚的东西，而是厉承烬留在这里的私人物品——他的衣物、书籍、收藏品，一件件被仔细打包，运离这栋曾经象征着他们婚姻的牢笼。
苏晚像个幽灵一样在空旷的别墅里游荡。巨大的空间此刻显得无比压抑，每一件昂贵的家具，每一处奢华的装饰，都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愚蠢和失败。她试图联系外界，但手机信号时有时无，网络也极其不稳定。她明白，这是厉承烬在彻底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
一周后，林锐来了。这个厉承烬最得力的助理，永远是一副公事公办、一丝不苟的模样。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男人。
“苏小姐，”林锐的称呼已经变了，带着公式化的疏离，“厉总吩咐，这栋房产已进入出售流程。请您在今天下午六点前，整理好您的个人物品离开。”
苏晚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林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离开？我去哪里？”她的声音干涩沙哑。
林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平板无波：“厉总为您在城西的‘翠湖居’安排了一套公寓，地址和钥匙在这里。”他递过来一张门禁卡和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另外，基于离婚协议中您自愿放弃所有婚内财产分割，厉总念及旧情，为您准备了一张卡，里面有五十万。作为您过渡期的生活费。”他又递过来一张普通的储蓄卡。
五十万。苏晚看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只觉得无比讽刺。八千万换五十万？还是“念及旧情”？厉承烬这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羞辱她，告诉她，她只值这个价。
“我的东西呢？我的首饰，我的包…”苏晚不甘心地问，那些都是她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奢侈品。
“苏小姐，”林锐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您名下的所有贵重物品，包括珠宝、奢侈品包具、以及您用厉总副卡购买的所有物品，根据协议条款，均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厉总已委托专业机构进行清点估值，后续将用于清偿您恶意转移资产可能造成的债务。您无权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