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明白了。厉承烬不仅要她净身出户,还要把她这些年用他的钱堆砌起来的光鲜亮丽,一件件剥掉,让她彻底打回原形!
“他…他怎么能这样…”她喃喃道,身体摇摇欲坠。
“苏小姐,请抓紧时间。”林锐看了一眼腕表,语气不容置疑,“下午六点,这里会更换门锁。逾时未搬离的物品,将视为废弃物处理。”他微微颔首,不再看她,对身后的搬运工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开。
别墅里只剩下苏晚和那两个沉默的搬运工。她看着这栋承载了她七年婚姻、也见证了她彻底失败的牢笼,巨大的屈辱和恨意几乎要将她撕裂。她冲回卧室,发疯似的打开衣柜,里面只剩下她婚前带来的几件旧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那些华美的礼服、昂贵的皮草,全都不见了。
她胡乱地把仅剩的几件衣服塞进一个旧行李箱。动作粗暴,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绝望。梳妆台上,她曾经珍爱的珠宝盒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瓶用了一半的普通护肤品。她抓起那些瓶瓶罐罐,一股脑地扔进行李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阴沉,乌云翻滚,隐隐传来闷雷声。下午五点半,苏晚拖着那个半满的旧行李箱,走出了别墅大门。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风衣,素面朝天,头发随意地挽着,与这栋豪宅格格不入。
那两个搬运工跟在她身后,在她踏出大门后,立刻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雕花铁门,并利落地开始更换门锁。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宣告着她被彻底驱逐。
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瞬间连成一片雨幕。冰冷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站在空旷的车道上,茫然四顾。厉承烬没有给她安排车。五十万?在这座城市,连一辆像样的代步车都买不起。
她拖着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滂沱大雨中。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昂贵的羊皮靴很快被泥水浸透,变得沉重冰冷。别墅区空旷寂静,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和她行李箱轮子碾过湿漉漉路面的单调声响。
她不知道“翠湖居”在哪里,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和那张纸条,朝着远离这栋别墅的方向走去。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子,刺骨的寒冷让她浑身发抖。狼狈,落魄,一无所有。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无声地从她身边驶过,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泼了她一身。苏晚被淋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愤怒地抬头,只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尾灯在雨幕中一闪,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