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十万铁骑压境,皇叔之女陈文君主动请缨。
出征那日,她的未婚夫当众撕毁婚书:“女子为帅,国之耻辱!”
她单枪匹马闯入敌阵,银枪挑落八员匈奴大将。
血战到最后,匈奴王狞笑:“你若降,可做我阏氏。”
她折断箭矢指天立誓:“宁做大汉鬼,不为胡虏妻!”
凯旋时,京城万人空巷,却见未婚夫跪在城门:
“我每日削一枚箭镞,只求你能活着回来...”
她掷还那盒箭镞,声音响彻全场:
“将军的箭,该指向匈奴。”
1
大衛朝阳十二年,秋,北地风紧,雁门关外草色初染焦黄。一阵裹挟着沙尘的狂风撞上朝歌巍峨的宫墙,呜咽着穿过重楼飞檐。朝阳宫内,金砖墁地,龙涎香细,此刻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重。八百里加急军报如同烧红的铁块,烫得满朝文武心神不宁。
“报——雁门急件!匈奴单于挛鞮冒顿,亲率十万铁骑叩关!守将郭鹏……殉国!雁门……危在旦夕!”
嘶哑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年轻的皇帝陈泺下意识看向龙床之上的皇叔父摄政王、衛王、天下兵马大元帅陈起。皇叔父摄政王陈起,黄袍玉带,面容清癯,唯有一双深眸,此刻沉静如古井寒潭。
“十万铁骑……”陈起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下了殿中的骚动,“众卿,谁愿挂印,北驱胡虏?”
殿内一时寂然。匈奴势大,铁骑纵横来去如风,乃是积年大患。郭鹏已是边关名将,竟也……这帅印,烫手得很。
陈起暗思“若开国老将一人尚在,何惧天下之敌!”
一片死寂中,武将班列末尾,一道清越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儿臣,陈文君,愿往!”
群臣愕然,目光齐刷刷汇聚。但见那人出列,身形在宽大的朝服下略显单薄,却背脊挺得笔直。摘下朝冠,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面庞,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此刻却凝着冰霜般的锐气。正是皇叔父摄政王陈起之女,陛下亲封的安宁公主,陈文君。
短暂的寂静后,嗡鸣声四起。
“公主?这……女子为帅,闻所未闻!”
“军国大事,岂同儿戏!”
“胡闹!简直是胡闹!”
陈文君恍若未闻,只望向御阶之上的父亲与皇兄,再次躬身:“儿臣自幼习读兵书,演练武艺,不敢说胜过朝中宿将,然报国之心,天地可鉴!愿立军令状,若不能破敌,甘当军法!”
皇帝面露迟疑,看向陈起:“皇叔,这……”
陈起凝视着女儿,眸底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担忧,有审视,更有一种深藏的骄傲。他尚未开口,文臣班列中,一人猛地踏出,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皇叔父摄政王!陛下!万万不可!”
那人身着绯色官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此刻却因急切而涨红了脸。正是吏部侍郎,与陈文君的未婚夫婿,林珩。
林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举一份泥金婚书,声音悲愤:“陛下!文君乃女子之身,岂可轻涉沙场?刀剑无眼,若有闪失,臣……臣心何安?此非但关乎臣一人私情,更关乎国体!女子为帅,统帅三军,传扬出去,岂非令匈奴笑我大衛无人,令四方藩国轻视天朝?此风一开,礼法何存?体统何在?臣,恳请皇叔父摄政王、皇帝陛下收回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