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是她八字硬,克我们家瑶瑶!爸,赶紧把她送走!”
沈瑶虚弱地靠在沙发上咳嗽着,拉住他们的手,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爸,妈,哥哥,不关妹妹的事……是我自己不争气……”
一家人上演着感天动地的亲情戏码,而我就是那个破坏一切的恶毒反派。
半夜,我悄悄下楼想倒杯水,却在客厅看到了陆承。
他没走,一个人坐在黑暗中,高大的身影陷在沙发里,指间夹着烟,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我转身想走,他却开口了:“站住。”
我停下脚步,身体僵硬。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瑶瑶的主治医生说,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但各项机能都在衰退。他说,这很像是……慢性药物中毒导致的。”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锐利如鹰。
“自从你来了之后,她就这样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4
陆承的逼问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我吓得连连后退,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热水溅在我的手背上,一片滚烫,我却感觉不到疼。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惊慌地辩解,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没有?”他步步紧逼,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压迫感十足,“那你为什么发抖?”
“我……我怕……”
慌乱中,我的手胡乱挥舞着,宽大的袖口向下滑去。
一道陈旧、狰狞的疤痕,从我的手腕一直蔓延到手臂内侧,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那是我用几种特殊的植物汁液混合后,用细针一针针刺入皮肤浅层伪造的,足以以假乱真。
陆承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我痛呼出声。
他的手指抚上那道疤痕,指腹粗糙的质感带来一阵战栗。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那道精心伪造的疤痕在他的注视下,也变得灼热起来。
我猛地抽回手,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手腕,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
“没……没什么,”我语无伦次,拼命摇头,“是不小心……烫的……”
“烫的?”陆承满是怀疑,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什么样的意外,能烫出这种伤?江穗,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就在这时,沈瑶出现在楼梯口,她穿着丝质睡袍,脸色苍白,扶着栏杆,一副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承哥……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不要吓到妹妹……她胆子小。”
沈泽也跟着冲了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他一把将我从陆承面前拽开,狠狠推到一边。
“江穗!你这个贱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勾引我妹夫!”
我被他推得踉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墙上,一阵剧痛和眩晕袭来。
李婉和沈建国也被惊动了,客厅的灯全部打开。
一时间,所有的指责、谩骂都向我涌来。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一股混杂着屈辱和愤怒的血气涌上喉咙。
我没有哭,也没有辩解。
我只是抬起头,目光越过歇斯底里的沈家人,直直地看向陆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