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压抑的、破碎的呜咽,然后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我死死地捂着那条有疤痕的手臂,整个人缩成一团,不住地发抖,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
“别打我……求求你……别用皮带抽我……”我含糊不清地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惧,“我再也不敢偷吃东西了……爸爸……我错了……好疼……”
客厅里瞬间死寂。
沈瑶的脸白了。
陆承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蹲下身,试图拉开我捂住手臂的手:“江穗,谁打你了?”
我猛地发出一声尖叫,手脚并用地往后缩,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恐惧和抗拒。
“不是我!我没有撒谎!疤是真的!很疼……每天晚上都好疼……不要碰我!”
陆承的动作僵住了。
他看着我混乱的状态,看着我眼神里无法作假的惊恐,再联想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心中成形——虐待。
沈瑶攥紧了睡袍,她绝不能让同情的砝码偏向我。
她突然捂住胸口,急促地喘息起来:“我的心……好痛……”
一家人的注意力果然又被她吸引过去。
在他们手忙脚乱地照顾沈瑶的时候,陆承却依然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明天,我会安排全军最好的心理创伤专家和法医来给你做检查。他们能判断出伤痕形成的时间,也能判断出你是不是在说谎。”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江穗,如果你敢骗我……”
5
陆承的威胁言犹在耳。
但我知道,我赢了第一步。
他开始怀疑,这就够了。
第二天的检查,我“全力配合”。
我的“伤痕”足以乱真,别说是肉眼,就算用精密仪器也难以分辨真伪。
至于心理创伤,更是我的拿手好戏。
我将所受的所有委屈和不甘,全部安在了那个虚构的“虐待狂养父”身上。
我的表演没有破绽,每一次颤抖,每一次闪躲,都恰到好处。
连最资深的心理专家都对我充满同情,在报告里写下“患者有严重的信任危机和自残倾向,需长期心理疏导”。
报告很快送到了陆承手上。
结论是:长期、严重的家庭暴力导致的复杂性创伤后应激障碍。
与此同时,我“不小心”在医院走廊与一位知名八卦专栏作家的“偶遇”,也见了报。
【豪门真假千金,悲惨身世大揭秘!烈士遗孤or被虐养女,谁更可怜?】
报道里,我成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可怜虫,而沈家,则是不顾亲女死活,只知偏爱养女的冷血家庭。
舆论瞬间转向。
沈家焦头烂额,沈建国的手机被打爆,公司股票都受到了影响。
沈泽气得在家里砸烂一个古董花瓶,李婉更是指着我骂了半个小时,说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只是低着头,默默流泪,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他们越是愤怒,就越显得我可怜,越是坐实了报道里的“冷血无情”。
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沈家为了“辟谣”,彰显“家庭和睦”,不得不带着我和沈瑶,共同出席了一场军政界举办的慈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