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凑到我耳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大师，您可一定要给力啊，我的职业生涯就靠您了。”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
晚上九点，我和林晚准时出发了。她背着全套装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穿着我的老头衫大裤衩，踩着人字拖，手里拿着蒲扇，跟在她后面，像个出来遛弯的。
我们俩的组合，引来了不少路人奇怪的目光。
到了所谓的“猛鬼公寓”楼下，一股淡淡的阴气飘了过来。林晚立刻神情严肃，拿出罗盘：“没错，就是这里！阴气很重！”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阴气对我来说，跟空调吹出来的冷风没什么区别。
“大师，我们上去吧。”林晚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战场的士兵。
我跟在她身后，走进了那栋黑漆漆的居民楼。直播间的镜头晃动着，在线人数，已经“暴涨”到了一百零八个。
第三章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林晚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线在斑驳的墙壁上晃来晃去。
“根据情报，那个红衣女鬼，一般会在十二楼的走廊出没。”林晚压低声音，对着镜头和我说，“她的怨气非常重，据说是因为被爱人背叛，穿着红裙子在这里了结了自己。”
直播间的弹幕开始活跃起来。
“我靠，经典红衣女鬼，这个猛！”
“晚晚小心啊！不行就撤！”
“那个扇子大爷呢？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吓傻了吧？”
我走在林晚旁边，打量着四周。这楼确实有点年头了，墙皮脱落得厉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很快，我们到了十二楼。
一出电梯，一股寒意就扑面而来。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夜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人心里发毛。
就在这时，一阵幽幽的歌声响了起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唱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调子婉转又带着点说不出的哀怨。
林晚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她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举着手机，紧张地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来了！”林晚的声音都在发颤。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三百。
“来了来了！正片开始！”
“这歌声有点东西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爷呢？快让大爷上啊！”
一个穿着红裙子的身影，慢慢地从走廊的拐角处飘了出来。她长发遮脸，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唱，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阴气。
林晚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大喝一声：“大胆妖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对，月黑风高，你竟敢在此作祟！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那红衣女鬼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朝我们飘过来。
林晚更紧张了，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求助。
我叹了口气，拿着我的蒲扇，朝前走了两步，正好挡在林晚身前。
“行了，别唱了，难听。”我对着那女鬼说。
歌声戛然而止。
那红衣女鬼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但还算清秀的脸。当她看清楚我的长相时，整个人…哦不，整个鬼都愣住了。
下一秒，她身上的阴气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脸上露出了一个又惊又喜的表情。
“陛…咳咳，陈…陈老板？”她有些结巴地开口。
我看着她，想了半天，才从记忆里扒拉出这个小鬼的档案。地府文艺部的文员小翠，上个月还因为报销单填错格式被我批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