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大半夜不回地府加班，跑这儿来唱歌？”
小翠的脸更白了，她连忙摆手，小跑到我面前，指了指自己的手指，献宝似的说：“老板，您看，我新做的指甲，好看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她那十个手指甲，涂得花里胡哨，上面还贴着亮闪闪的水钻。
“还行。”我敷衍了一句。
这一幕，通过林晚的手机，清晰地直播了出去。
林晚整个人都傻了，她举着桃木剑，愣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直播间的弹幕，在沉寂了三秒钟之后，彻底疯了。
“？？？？？”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操作？女鬼怎么还撒上娇了？”
“我人傻了，说好的猛鬼呢？怎么跟见了班主任的小学生一样？”
“那个扇子大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也太牛了吧！”
林晚终于反应过来，她结结巴巴地问我：“大…大师…这是…”
我转过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高深莫测地对她和直播间的观众说：“此乃独门绝技，以德服鬼。只要我们用爱与和平去感化它，再凶的鬼，也会被我们的真诚所打动。”
小翠在旁边拼命点头，一脸“对对对，老板说得都对”的表情。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瞬间突破了一千。
第四章
从“猛鬼公寓”回来之后，林晚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以前是半信半疑，现在是充满了崇拜和敬畏，就像看一尊活神仙。
她把那段“以德服鬼”的直播录像剪辑出来，配上激昂的音乐和各种特效，反复在自己的账号上播放。视频的标题也起得一个比一个夸张。
“震惊！神秘大爷一句话劝退红衣女鬼，这究竟是道德的升华还是… ”
“独家揭秘！传说中的以德服鬼，你学废了吗？”
一夜之间，林晚的直播间粉丝数从几十个涨到了好几万，而且还在持续增长。无数人涌进来看录播，弹幕里全都是“大师牛”、“求大师联系方式”、“这才是真正的高人”之类的评论。
林晚抱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大师！我们火了！真的火了！”
我正躺在摇椅上，考虑着今天中午是加个蛋还是加根肠，对她的兴奋没什么反应。
“淡定，常规操作。”
“大师，您那招‘以德服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吗？”林晚凑过来，满眼都是小星星。
我放下蒲扇，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心诚则灵，等你什么时候能做到心中无鬼，手中也无鬼，就差不多了。”
我随便胡诌了几句，听起来玄之又玄。
林晚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完全没听懂，但她觉得更有道理了，拿着个小本本在一旁认真地记笔记，嘴里还念念有词：“心中无鬼，手中无鬼…高深，太高深了。”
我懒得理她，心里盘算着，那个叫小翠的文员，这个月的奖金是别想要了。上班时间跑出来做兼职，还搞得人心惶惶，得给她个教训。
“大师，我们乘胜追击！”林晚研究完笔记，又斗志昂扬起来，“今天晚上，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废弃住院部！”
“那里又有什么？”我问。
“无头骑士！”林晚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据说，那里以前是个重症病房，有个病人半夜突发疾病，因为没能及时找到医生，最后…最后就没了。从那以后，每到午夜，就能听到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在来回巡逻，寻找着什么。有人壮着胆子去看过，说看到了一个没有脑袋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