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门被重重地甩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也像是给这场闹剧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客厅里,瞬间只剩下我和顾晚舟两个人。
还有一地的狼藉,和那个被摔坏的蛋糕。
顾晚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着吧台缓缓滑坐到地上。
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默默拿起我的清洁工具,走到那个可怜的蛋糕旁边。
“顾女士,”
我尽职尽责地开口。
“地面奶油清理属于特殊污渍处理,按照公司规定,需要额外加收80元的费用。您看……”
我的话还没说完,顾晚舟突然抬起了头。
她盯着我,一字一顿地开口。
“陆先生,是吧?”
我点点头:“是的,顾女士。”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豁出去的光芒。
“别干家政了。”
“我给你开月薪五万。”
“当我男朋友,直到他彻底死心为止。”
3.
月薪五万。
这四个字像四个镀了金的大锤,“哐哐哐哐”地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我承认,我心动了。
我飞快地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我们金牌家政,时薪虽高,但工作时间不稳定,风里来雨里去,还得跟各种顽固污渍斗智斗勇。
一个月下来,拼死拼活,收入也就那么回事。
五万,旱涝保收。
工作内容:当男朋友。
听上去,似乎比跪在地毯上跟猫毛死磕要轻松不少。
我看着眼前这位刚刚还失魂落魄,现在却眼神灼灼的美女总裁,感觉自己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
但多年的社会经验告诉我,免费的馅饼,里面多半藏着毒。
“顾女士,”
我放下了手里的清洁工具,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参加一场商业谈判。
“恕我直言,这份工作的风险系数,似乎有点高。”
“什么意思?”顾晚舟愣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
我条理清晰地分析给她听。
“您的前男友,林泽言先生,看上去情绪不太稳定,并且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我作为您的‘新男友’,很可能会成为他的首要攻击目标。轻则言语羞辱,重则……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指了指自己这张还算英俊的脸。
“我靠脸吃饭,不对,是靠手艺吃饭。”
“万一他找人给我破了相,或者打断了我的手,这属于工伤,请问怎么算?”
顾晚舟估计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如此清奇的角度来分析“当她男朋友”这件事。
她张了张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茫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而且,”
我继续补充,“‘男朋友’这个岗位的职责描述太模糊了。”
“需要我做什么?每天陪您上下班?还是只在林先生出现的时候扮演一下角色?需要有亲密接触吗?比如牵手、拥抱?这些是否需要额外计费?”
“接吻的话,价钱要另谈。”
我一脸凝重地强调。
顾晚舟:“……”
她看我的眼神,已经从看一个救命稻草,变成了看一个外星生物。
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气,似乎是终于从我这一连串的“专业问题”中缓了过来。
她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脸上那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已经被一种更为彻底的疲惫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