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流 + 1。”
他没去深究这诡异，只在心里稳了稳：这本账簿，是真的。
第二天，他把整机擦得铮亮，用粉笔在旧货市场的木牌上写：“二手整机，包装系统，手把手教会上网——280。”
刚写完便有小饭馆的老板娘围上来：“小伙子，能不能便宜点？我家小子明年考高中，说要打字学习。”
“送键鼠，教会为止。”
她一咬牙：“成交！”
第一笔现金拍在手心的那一刻，林舟知道：时代这辆拖拉机，重新牵引他上路了。
当天夜里，他在小本上记下几行字：
成本：主机 150 + 配件 50 + 风险 ？
销售价：280
复购推荐：打印纸、空白软盘、键帽、散热风扇
备注：慢卖比快卖重要，口碑带来低价进货。
他合上本子，脑海里却盘旋着账簿的第二条：“门户起潮，信息变现。”
信息怎么变现？靠卖报纸？靠复印？还是靠……做一本自己的“信息小册子”？
他提起笔，在封面写下小册子的名字：《网海入门·林舟手记》。
第三章 小人重逢
第三天，旧货市场来了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梳着发油背头，嘴角总挂着一丝不耐烦。他的目光在林舟的摊位上扫了扫，嗤笑：“这台机器也敢卖 280？亏你写‘教会上网’。上哪儿上？”
林舟抬头，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一瞬。白珩——前世在单位里压他七年的“小领导”，挑刺、抢功、背锅，他的人生一半郁气都系在这个人身上。此刻却年轻得像一把没开刃的刀，锋利却还带稚气。
“上‘辰网’，看新闻，找招聘，电子邮箱。”林舟淡声道，“我写了图解，跟着画红圈圈就行。”
白珩拿起那本油印的小册子，翻了两页，冷笑：“你这水平也敢写书？字像蚯蚓。”他把册子往桌上一丢，转身要走，忽然停住，回过头，压低声音，“我劝你一句，离‘银河通讯’远一点。那是我叔的朋友开的公司，你搁这儿抢我们生意，不合适。”
林舟恍然。原来如此。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天生向上看，一种喜欢把人往下按。白珩显然属于后者。
他不急不恼：“市场是市场，路各走各的。你告诉你叔叔的朋友：真正的竞争，不在摊位上，在谁能把小白教会这件事上。”
白珩的眼神像被针扎了一下：“狂。”
当天下午，有个小伙子拿着“银河通讯”的传单过来问价：“他们 320，你怎么 280？”
“我包你会，你不懂我就上门教；出了问题我能修，他们只会让你再买。”
“那我买你的。”
白珩站在不远处盯着，沉下脸。
这天过去前，账簿角落又浮出了淡淡的一行字：
“口碑值 + 1。”
林舟忽然意识到，这本账簿不只是提示未来，还在暗暗记录他做对的“路径”。那些增加的，不是神秘的数值，而像是对路径正确性的确认。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有了更清楚的打算：不急着追风口，先把底座做厚。
第四章 家与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