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你怎么了？”林婉心疼地搂住她。
林若曦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三分惊恐，七分委屈：“她…她是谁？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是不是…是不是你们不要我了？”
好家伙！教科书级别的白莲开场。
全场哗然，议论声嗡嗡响起。
“这谁啊？怎么突然冒出来？”
“听说是欧阳家刚找回来的真千金…”
“那若曦小姐岂不是…”
“啧，有好戏看了。”
欧阳雄脸色铁青。林婉抱着林若曦，左右为难。我那个便宜哥哥欧阳宸皱着眉，看看林若曦又看看我，眼神复杂。
林若曦在我名义上的哥哥欧阳宸怀里哭得更凶了，肩膀一耸一耸，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和她之间来回扫射，充满了审视、好奇和不加掩饰的八卦欲。
欧阳雄的脸黑得像锅底，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林婉紧紧搂着林若曦，一边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一边用歉疚又恳求的眼神看我。
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我往前走了一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清脆得有点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
我径直走到麦克风前。那玩意儿刚才欧阳雄没用上，现在正好。
我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话筒，刺耳的反馈音立刻让全场一静，连林若曦的哭声都卡了一下。
“各位晚上好。”我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大厅，没什么情绪起伏，就是陈述事实，“我叫欧阳清雅。生物学意义上，我是欧阳雄先生和林婉女士的亲生女儿。简单说，我是真货。”
人群里响起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我目光扫过台下，落在死死瞪着我、眼神里淬着毒的林若曦脸上。
“至于这位，”我朝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林若曦小姐。她占了我身份二十年，享了二十年本属于我的福。按道理，是该恨她的。”
林婉身体明显一僵。欧阳宸下意识把林若曦往身后挡了挡。
我话锋一转，语气平淡得像在菜市场问价：“不过，恨也挺费劲的。 我这人比较懒，也比较实际。”
我微微歪头，像是在认真思考，然后看向脸色铁青的欧阳雄：“爸，妈。按市场价，一个欧阳家大小姐的身份，二十年使用权，折现的话，值多少？”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背景的钢琴声都诡异地停了。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嘴巴微张，眼睛瞪得像铜铃。
林若曦的眼泪彻底干了，她看着我，那眼神已经不是恨，而是纯粹的震惊和茫然，大概在想“这是个什么品种的神经病？”
欧阳雄的脸由黑转红，又由红转青，精彩纷呈。林婉张着嘴，完全失去了贵妇仪态。欧阳宸的表情更是难以形容。
“噗——”
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有人实在没憋住，笑喷了出来。这声音像打开了开关，紧接着是几声压抑的低笑，然后是更多。
我无视那些笑声，也忽略掉林若曦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目光只锁定欧阳雄：“给个数？或者，折算成原始股也行。我不挑。”
欧阳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他活了五十多年，大概从没在众目睽睽之下经历过这种奇耻大辱。他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但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