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欧阳清雅，名字听着像朵不食人间烟火的富贵花，实则上辈子穷得叮当响，为五斗米折断了腰。
死的时候，银行卡余额就剩三毛二。
所以当我一睁眼，发现自己成了豪门刚认回来的真千金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感情？那玩意儿能当饭吃？滚远点！钱！钱！钱！钱拿来才是正经！
豪华病房，空气里飘着消毒水和金钱混合的怪味。
床边坐着两对父母。 一对是我上辈子那对老实巴交、为医药费愁白了头的养父母，眼神怯怯的，带着点不敢靠近的讨好。另一对，光鲜亮丽，浑身名牌，是我血缘上的亲生父母，欧阳雄和林婉。
“清雅，你受苦了。” 林婉眼圈红红，想拉我的手。
我下意识往后一缩。不是嫌弃，是觉得这亲热来得太突然，烫手。
“没事就好，回来就好。” 养父搓着手，声音干涩。养母在一旁默默抹眼泪。
亲生父亲欧阳雄咳了一声，气场很足：“过去的事不提了。以后你就是欧阳家的大小姐。家里给你准备了一场宴会，正式宣布你的身份。”
哦，宴会。上流社会的游戏场。我兴趣不大。但既然是宣布身份，那肯定有不少值钱玩意儿吧？礼金？珠宝？
“好。”我应得干脆利落，“什么时候？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林婉似乎有点意外我的平静：“你…不激动吗？回家了啊。”
家？我扫了一眼这过分宽敞冰冷的病房，还有这两对关系复杂的父母。
“激动。”我点头，语气诚恳，“激动能分到多少股份？或者，直接给钱也行。”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
养父母一脸错愕。欧阳雄皱紧了眉，林婉脸上的怜爱僵住了。
“清雅，你……”林婉欲言又止。
“我说真的。”我坐直了点，目光扫过他们，“你们也知道，我以前日子过得挺紧巴。现在回来了，安全感最重要。感情可以慢慢培养，钱得先到位，对吧？”
这话直白得近乎粗俗，但我觉得在理。跟他们绕什么弯子？浪费时间。
欧阳雄的脸色沉了沉，最终没说什么。林婉眼圈更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股份…暂时不能动。但零花钱不会少你。”欧阳雄一锤定音，“先安心养身体。宴会就在周末。”
行吧，股份是长期饭票，零花钱是眼前粮。我勉强接受。
“还有个事，”欧阳雄补充道，“若曦她…还在家里住着。她不知道真相，一直以为自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暂时先别刺激她。”
林若曦。那个占据了我身份二十年的假千金。小说里这种角色，通常都不是善茬。
“哦。”我应了一声。只要她不挡我的财路，我没兴趣跟她演姐妹情深。
周末，欧阳家半山别墅灯火通明。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穿着林婉塞给我的昂贵礼服，像个被摆弄的精致娃娃。镜子里的女孩眉眼清冷，和那个为了几千块提成熬夜加班、灰头土脸的我判若两人。
欧阳雄带着我走到大厅中央的麦克风前。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爸爸！妈妈！”
一个清脆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投向楼梯口。
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跑下来，像只受惊的小鹿，直奔林婉怀里，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