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恐怖的是,那女人的脸,和她七岁时在老宅地窖见过的,那个戴红绳长命锁的“阿姨”,长得一模一样。
(第一幕完)
第二幕 寻踪·阴契浮现
第一章 手札
林晚是被堂屋的霉味呛醒的。
晨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棂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她摸过枕边的《镇灵手札》,封皮还带着昨夜的潮气,翻开时纸页发出脆响,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民国三十七年,陈氏阿婆承祖业,为云栖镇第七代镇灵人。”
第一行字迹工整,往后却越写越潦草,夹杂着大量批注和朱砂圈点。林晚凑近看,瞳孔微微收缩——
“山魈精魄苏醒,需以活魂镇之。镇灵人需寻‘双生引’,取婴孩胎发、赤铜铃、雄黄酒,布‘三魂阵’封于千棺洞。”
“民国三十八年春,镇民王二麻子贪财盗采锁龙溪畔悬棺,惊醒山魈。其女年方七月,胎发未剪……”
“今日替晚丫头寻回长命锁,锁上胎发犹在。若她知晓自己是‘引’,该如何?”
林晚的手指停在最后一句,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她猛地翻到最后一页,残缺的血契赫然入目:
“立契人陈阿婆,以孙女性命换镇民十年安宁。若有违誓,山魈索命,三代不休。”
“十年?”林晚喃喃自语。她掰着手指算——外婆生于1948年,二十年前正是她四十岁左右,而自己今年二十四岁……
“姐!”林小满端着药碗推门进来,见她盯着手札发怔,慌忙道,“周伯说这书是禁物,让我赶紧烧了!”
林晚反手按住书页:“小满,你见过我妈戴过长命锁吗?”
少女的表情瞬间凝固。药碗“哐当”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在青石板上,像摊干涸的血。
“我妈……”她声音发颤,“我妈生我时难产,外婆说‘保小的’,可我出生那天,镇灵铃自己裂了……后来我妈就疯了,总说‘另一个孩子在地下等我’,没两年就投了锁龙溪。”
林晚的后槽牙咬得发酸。她想起昨夜在火塘灰里摸到的半枚长命锁,刻着“晚”字——那是她周岁时戴的,后来莫名丢失,难道……
“去地窖。”她突然站起来,“外婆的东西,肯定藏在老宅最隐秘的地方。”
第二章 地窖
老宅地窖的门在厨房灶台下。林小满举着煤油灯,火苗晃得人影幢幢。林晚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下去,霉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气扑面而来,像有双无形的手捂住口鼻。
“这里以前放红薯的……”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小时候偷跑下来,见过墙角有幅画,画的是个戴斗笠的男人,可外婆说那是‘忌讳’,用石灰浆糊上了。”
林晚摸向墙面。青砖凹凸不平,果然有片区域触感不同——她抠下石灰,露出一幅褪色的壁画:穿靛蓝衫子的妇人抱着襁褓,身后站着个戴斗笠的男人,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可帽檐下的眼睛……林晚心头一悸,那分明是她自己的眼睛。
“这是……我?”
“不知道……”小满凑近看,突然尖叫,“姐!墙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