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十大寿，我那孝顺女儿林薇给我带回来一个蛋糕，还有一束花。
蛋糕是最小尺寸的，花是街边二十块钱的塑料花，上面还落了层灰。
她笑着说：“妈，生日快乐！你看这花多好，永不凋谢，就跟你对我的爱一样。”
她刚说完，她婆婆的电话就来了。
她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对着电话那头喊：“妈，您放心，给您买的五万块的翡翠镯子我亲自盯着呢，保证通透水亮，最配您这高贵的气质了！”
挂了电话，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就对我理直气壮地伸出手：
“妈，我刚看上一套沙发，你这个月的退休金应该到了吧？转给我，我先付个定金。”
看着她那张和我年轻时有七分像，此刻却写满贪婪的脸，再看看桌上那束刺眼的塑料花，我心彻底凉了。
养了几十年的女儿，还不如养条狗。
于是，我真的养了一院子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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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发什么呆呢？快点啊，我跟人约好了下午去选沙发的款式。”林薇不耐烦地催促着，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她丈夫张驰在一旁尴尬地拽了拽她的胳膊，打着圆场：“薇薇，别急，先让妈把生日蛋糕吃了。”
“吃什么吃，就这么点大的蛋糕，有什么好吃的。再说了，买沙发是正事，那可是给我们新家添置的大件。”林薇白了张驰一眼，语气里满是嫌弃。
我的目光从那束塑料花上移开，落到她脸上。
“你刚才打电话，说给你婆婆买了五万块的镯子？”
林薇的表情瞬间变得理所当然，甚至还有点炫耀：“对啊。我婆婆多辛苦，帮我们带孩子，操持家务。她上次就念叨手腕上空，我这个当儿媳的，不得表示表示吗？五万块算什么，只要她老人家开心就好。”
“是吗？”我轻轻地问，“她老人家开心就好。那我呢？我今天过生日。”
“你不是有蛋糕和花了吗？”林薇皱起眉头，好像我问了一个多么不可理喻的问题，“妈，你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我婆婆能和你一样吗？她是我们家的功臣。再说了，给你买礼物还不是花的你的钱？”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没觉得疼，只觉得麻木。
原来在她心里，我和她婆婆，早就被划分得清清楚楚。
她婆婆是功臣，是需要用五万块的镯子去孝敬的家人。
而我，是那个给她提供生活费，还能顺便送束塑料花彰显一下“孝心”的外人。
“我没钱。”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林薇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没钱！，你是不是不想给？”
“我说，我没钱。”我重复了一遍，看着她因为错愕而瞪大的眼睛，继续说，“以后，也不会有了。”
“你什么意思？苏岚，你把话说清楚！”她直呼我的名字，这是她极度愤怒时才会有的表现。
张驰赶紧上来按住她：“薇薇，你冷静点。妈，薇薇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着急…”
“我就是那个意思！”林薇一把甩开张驰的手，几步冲到我面前，“你的工资卡在我手里，你要是不把钱给我，你信不信我…”
我的退休工资卡，确实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