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婉也提着裙摆跑了上来，眼泪汪汪地拉着傅谨言的胳膊。
“谨言哥哥，你别这样，你弄疼念念姐了！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她越是这么说，傅谨言就越是愤怒。
他觉得我在演戏，在博取同情，在破坏他为许婉婉精心准备的生日宴。
“江念，收起你那套可怜的把戏！”
他甩开我的手，声音里满是厌恶。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要么，现在好好弹。”
“要么，城西的项目，你连根毛都别想拿到！”
我妈一听项目要黄，立刻冲了上来。
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江念你这个废物！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弹个琴都不会，你还能干什么！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玩意儿！”
“赶紧给傅总和许小姐道歉！不然我打死你！”
她扬起手，就要朝我的脸上扇过来。
我没有躲。
巴掌没有落下来。
傅谨言的助理拦住了她。
不是为了我。
是傅谨言觉得她太吵，太丢人。
“把他们带下去。”傅谨言冷冷地吩咐。
我妈和我弟被人架着，还在不停地咒骂。
“江念你个白眼狼！你会遭报应的！”
“姐你太让我失望了！”
整个宴会厅，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而我，就是这场闹剧的中心。
我看着傅谨言，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
“满意了？”
他问。
“把婉婉的生日宴搅成这样，你满意了？”
我没说话，只是觉得胃里又开始抽痛。
一阵比一阵剧烈。
许婉婉还在旁边“善良”地劝解。
“谨言哥哥，算了，我们别逼念念姐了……”
“婉婉，你就是太心软。”
傅谨言心疼地看着她，然后转向我，眼神又恢复了冰冷。
“江念，你不是想要项目吗？”
“好，我给你。”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
“你现在，跪下。”
“给婉婉磕个头，说声对不起。”
“项目，还是你的。”
我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胃里的绞痛越来越厉害，我几乎站不稳。
我的眼前阵阵发黑。
他让我跪下。
为了一个项目，让我给那个毁了我一切的女人，跪下。
我看到许婉婉的嘴角，在我看不见的方向，勾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我笑了。
笑着笑着，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我口中喷出，溅在了洁白的钢琴键上。
红得刺眼。
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
倒下去的最后一刻，我好像听到了傅谨言惊慌失措的喊声。
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真吵。
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
傅谨言坐在我的床边，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见我醒来，他立刻站了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情绪。
我没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一个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病人醒了？”
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傅谨言，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