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病人的情况,您都知道了吧?”
傅谨言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也不明所以。
医生叹了口气,把报告递给我。
“江小姐,你的胃癌已经到了晚期,癌细胞扩散严重。”
“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来医院?”
“你家属呢?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扛着?”
医生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我的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
胃癌,晚期。
5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诊断报告,手抖得厉害。
胃癌晚期。
原来,这段时间越来越频繁的胃痛,不是错觉。
原来,死亡离我这么近。
傅谨言的脸色比我还难看。
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报告,像是要把它看穿一个洞。
“不可能!”
他低吼道,眼眶泛红。
“这一定是搞错了!你们医院怎么回事!庸医!”
医生被他吼得一愣,随即不满地推了推眼镜。
“傅先生,请您冷静一点!诊断结果是经过多项检查确认的,不会有错!您要是不信,可以带江小姐去任何一家大医院复查!”
“你……”
傅谨言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
“傅总。”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不像一个刚刚被宣判死刑的人。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就不劳您费心了。”
我掀开被子,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准备下床。
傅谨言按住我。
“江念!你要去哪!”
“回家。”
“癌症不能拖,你哪儿都不许去!”
他的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傅谨言,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同情我?可怜我?”
“还是觉得,让我这么轻易地死了,太便宜我了?”
他被我的话噎住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他能说什么呢?
说他后悔了?
说他其实还爱我?
别搞笑了。
“傅谨言,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关心。”
“从你选择许婉婉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恨了。”
“我现在要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你终于可以和你的婉婉,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穿上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走出病房,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了许婉婉。
她显然是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对话。
此刻,她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柔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快意的怨毒。
“江念,你终于要死了。”
她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
“真是老天有眼。”
我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你很高兴?”
“当然!”她笑了起来,“你霸占了谨言哥哥那么多年,早就该死了!”
“你知道吗?三年前,根本不是他喝多了走错房间。”
“是我给他下的药。”
“是我,故意躺在了他的床上。”
“还有你那只手,”她看了一眼我的右手,笑容更加恶毒,“也是我找人做的。”
“我就是要让你弹不了钢琴!因为谨言哥哥说过,他最喜欢听你弹琴!”
“江念,你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我都要亲手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