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噎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地说：“过去的事提它干嘛！人要往前看！再说了，你手断了，傅总这不是给你项目补偿了吗？你们年轻人谈恋爱，分分合合很正常嘛！”
“是啊姐，傅哥一看就对你余情未了，你加把劲，把他拿下，以后我们家就飞黄腾达了！”江河在一旁出谋划策。
我闭上眼。
这就是我的家人。
“滚。”
我只说了一个字。
第二天，许婉婉的生日宴。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穿着一身服务生的制服，站在角落里。
这是傅谨言特意“关照”的。
他说，我只配穿这个。
许婉婉穿着公主裙，像个众星捧月的公主。
傅谨言就站在她身边，是那个最英俊的王子。
他们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不少人上来敬酒，奉承的话不绝于耳。
“傅总和许小姐真是般配！”
“是啊，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许婉婉羞红了脸，偷偷看一眼傅谨言。
傅谨言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看到了我，举起酒杯，朝我遥遥示意，眼神里全是挑衅。
终于，到了钢琴表演的环节。
主持人用甜美的声音报幕：“下面，有请江念小姐，为我们今天的寿星，献上一曲《致爱丽丝》。”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我脱掉服务生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礼服。
一步一步，我走上了那个聚光灯下的舞台。
我坐在了那架价值不菲的三角钢琴前。
手指放在黑白琴键上，冰凉的触感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台下的傅谨言。
他正搂着许婉婉，眼神冰冷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场好戏。
许婉婉则是一脸担忧和不忍。
“谨言哥哥，念念姐的手真的可以吗？要不还是算了吧……”
“是她自己答应的。”傅谨言的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笑了。
然后，我的手指，落了下去。
预想中流畅的旋律没有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刺耳、杂乱、不成调的噪音。
“砰！砰！哐当！”
我的右手，根本不听使唤，每一次敲击，都像用锤子在砸琴键。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
“搞什么啊？这弹的是什么玩意儿？”
“她会不会弹钢琴啊？上来丢人现眼吗？”
傅谨言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4
许婉婉惊呼一声，捂住了嘴。
“天哪，念念姐……”
我妈和我弟也混在宾客里，此刻他们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谨言大步流星地走上台，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江念，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骨头生疼。
我的右手本来就脆弱，被他这么一攥，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
冷汗从我的额头渗出。
“我没有。”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傅总，我的手，就是这样。”
“三年前就这样了。”
“是你，忘了吧？”
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台下的议论声更大了。
“她的手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
“三年前？难道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