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与你合谋害我父兄?不是与皇后私通?不是要将我儿窃取,换她野种?”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就白一分。
“你都知道了?”
他哑然,随即试图靠近。
“绾绾,我有苦衷,你信我,先过来!”
“苦衷?”
我仰天大笑,笑声悲怆:
“萧彻,这七年,你可曾有一刻,对我真心?”
他顿住,抿唇不语。
那沉默,比万千利箭更穿心。
我最后看了一眼他怀里那个陌生的婴孩,又望向皇宫方向。
恨意滔天,却异常平静。
“萧彻,柳如玉。”我轻声道,“你们且等着。”
“绾绾,不要!!!”
萧彻惊恐的嘶吼被狂风暴雨撕碎。
我毫不犹豫,转身纵身跃下万丈深渊。
4
悬崖下,寒潭深不见底。
或许是苏家满门英烈在天之灵庇佑。
我侥幸被水流冲至下游,被一位隐居的巫族婆婆所救。
传说巫族中有换颜禁术,更有秘法可以修复其身,重返完璧。
“婆婆,救我。”
我跪在婆婆面前,额头磕出鲜血:“我要报仇,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婆婆浑浊的眼看着我许久,叹了口气:
“蚀骨削皮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即便成功,你寿数亦不过十年。”
我眼神决绝:“只要能报仇,灰飞烟灭亦不惧,求婆婆成全。”
三月后,铜镜里映出一张陌生而美艳的脸。
婆婆递来玉瓶:“此药可复原处子之身,但每夜子时将痛如车裂。”
我拜别巫婆婆,以西域进贡的舞姬身份,重回京城。
宴席上,面纱遮面,舞姿妙曼勾魂。
水袖翻飞间,眼角泪痣若隐若现,尽是风情。
谢凛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柳如玉坐在他身旁,眼底是掩不住的嫉妒。
舞至御前,我故作失足,翩然跌落于金阶之下。
面纱飘落,露出一张惊惶含泪的脸。
“民女失仪,请陛下恕罪。”
萧彻手中的酒杯骤然落地。
“绾……绾绾?”
谢凛伸手抬起我的脸,指尖灼热:“抬起头来。”
我缓缓抬眼,眸光如水,纯净又惶恐,恰到好处地颤抖着。
“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云拂。”
声若蚊呐,带着异域腔调,酥软入骨。
“云拂,好名字。”
他拇指摩挲我下颌,目光渐深:“日后便留在宫中,为朕起舞。”
“谢陛下恩典。”
我叩首谢恩,借着衣摆的掩护,将肚兜塞进了皇上掌中。
余光瞥见席间萧彻骤然苍白的脸,心中冷笑。
当夜,我被召侍寝。
5
锦帐落下时,谢凛指尖抚过我肩胛处的红色胎记。
“阿拂,好美。”
他喃喃自语,眼中尽是痴迷。
子时的剧痛袭来时,我在他怀中颤抖流泪。
他温柔拭去我眼泪:“别怕,朕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