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更新时间:2025-10-03 05:51:52

王秀把银镯子放进铜匣,又塞回嫁衣暗袋:“可这镯子……好像本来就是我家的。”

老刘头吧嗒着旱烟,烟杆指着老井的方向:“是你家的,也得跟她说一声。当年她掉井里,八成是有人害她,这口气没理顺,才不肯走。”他往灶膛里添了把柴,“我问过村里的老辈,说你娘过门那天,有个穿绿袄的女人去你家喝喜酒,后来就没人见过那女人了,有人说看见她跟你娘在井边吵过架。”

满囤想起井壁上的抓痕,突然明白——那不是挠井壁,是想爬上来告诉什么事。他看了眼王秀手里的药方,又看了看照片上女人温和的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我去趟镇里,找老李掌柜问问。”

三、药铺秘闻

镇东头的李记药铺关着门,门板上贴着张黄纸,写着“家有病人,暂停营业”。满囤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李掌柜,我是王家庄的满囤,想问点关于王秀她娘的事。”

门“吱呀”开了道缝,老李掌柜探出头,脸色蜡黄,咳嗽着让他进来。药铺里弥漫着股浓重的草药味,柜台后堆着高高的药箱,墙上挂着幅“悬壶济世”的匾额。

“你说秀丫头她娘啊,”老李掌柜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那是个苦命人。当年她怀了孕,身子弱,每个月都来抓药,总戴着只银镯子,说是她娘给的,上面刻着朵莲花,对吧?”

满囤点头:“对,镯子缺了块,我们找到了。”

“缺了块?”老李掌柜愣了愣,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有次她来抓药,手腕上缠着绷带,说不小心摔了一跤,镯子磕在石头上,缺了块。那天她神色不对,总问我‘红花’的用量,我说那是活血的,孕妇不能碰,她听了就哭了。”

满囤心里一沉:“她是不是跟谁结过怨?有人看见个穿绿袄的女人跟她吵架。”

老李掌柜的脸色暗了下来:“那女人是村里张屠户的媳妇,跟秀丫头她娘是表姐妹,当年也想嫁赵老栓,没成。秀丫头她娘掉井那天,张屠户媳妇也在,还跟人说‘该着她倒霉’。”他叹了口气,“后来张屠户媳妇没过半年就疯了,总说看见红嫁衣的影子在井边晃,没多久就跳河了。”

满囤站起身:“谢谢您,李掌柜,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往回走的路上,他心里透亮——当年的事不是意外,张屠户媳妇嫉妒,在井边跟秀丫头她娘起了争执,失手把人推了下去。那银镯子的缺口,就是当时磕在井沿上的。

四、井边还愿

傍晚时分,满囤和王秀带着铜匣、嫁衣,还有老李掌柜给的安神香,来到老井边。老刘头已经摆好了香案,黄纸堆得像座小山,烛火在风里轻轻摇晃。

王秀把嫁衣铺在井台上,银镯子放在照片旁,轻声说:“娘,我们找到镯子了,也知道是谁害了你。张屠户媳妇已经疯了,跳河了,你别再惦记了。”

满囤点燃黄纸,火光“腾”地窜起来,映得井壁发红。他往井里扔了把纸钱,只听“哗啦”一声,像是有人在底下接了。

突然,井里冒起串泡泡,水面浮起个小小的银莲花,正是襁褓上绣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