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这个全新的领域,是谢娇娇的知识盲区。
她看不懂,自然也就无从攻击。
那段时间,我把自己关在李教授为我争取到的一个小小的工作室里。
白天黑夜,我都在跟数据,模型,理论打交道。
超常记忆让我的工作效率高的惊人,那些曾经被遗忘的灵感,那些一闪而过的念头,都成了我笔下坚实的论据。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跟自信。
一个月后,论文的初稿完成了。
灯光下,我逐字逐句的进行着最后的润色。
每一个字,都倾注了我的血泪跟希望。
我清楚的知道,这篇论文一旦提交,就是正式宣战。
深吸一口气,我打开国际权威期刊的投稿系统。
鼠标指针,停留在提交按钮上。
我的手,微微颤抖。
我仿佛能看到谢娇娇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但我也看到了李教授期待的眼神,看到了我自己在学术道路上,唯一的一线生机。
我闭上眼,又睁开。
眼神里,只剩下坚定。
我用力的,按下了那个按钮。
5
论文提交后不到两个月,我收到了两份邮件。
一份是南大的博士后录取通知书。
另一份,是那家国际权威期刊的录用通知。
我的论文,不仅被录用,还被审稿人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称其开辟了该交叉学科研究的全新范式。
拿着两份通知,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
李教授为我感到高兴,她拍着我的肩膀说:“清怡,欢迎来到南大。这里,是你的新起点。”
九月,我拖着行李箱,踏入了南大的校门。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自由跟希望的气息。
在李教授的指导下,我很快投入了新的研究。
我的那篇论文发表后,在交叉科学领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些学者开始引用我的观点,邀请我参加线上的学术讨论。
我开始在学术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小的姓名。
这一切,自然也传到了谢娇娇的耳朵里。
我能想象到她有多么焦虑跟愤怒。
她没有直接找我,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在她自己学校的一次内部学术会议上,她意有所指的批评现在一些年轻人搞研究,太过浮躁。
“热衷于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交叉学科,基础不牢,理论空洞,经不起推敲。”
矛头直指我。
我从朋友那里听到这些话,只是一笑置之。
她的这种隔空喊话,对我已经造不成任何伤害。
但她显然不甘心。
一个月后,在一次长三角地区青年学者论坛上,她作为特邀评委出席。
而我,也在李教授的推荐下,获得了报告自己研究成果的机会。
这是我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跟她正面相对。
我站在台上,平静的阐述着我的研究。
台下,谢娇娇坐在评委席的正中央,脸上带着她惯有的,温和又权威的笑容。
但她的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一刻也没有离开我。
在我报告结束后,她第一个拿起了话筒。
“陈博士的研究,确实很有新意”,她先是客气的肯定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我注意到你的实验设计,在样本选择上,似乎存在一些系统性的偏差。你如何能保证,你的结论,具有普遍的适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