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一次,陈宇出警回来,身上还沾着未干的雨水,远远就看见苏瑶正踮着脚,试图擦拭高处宣传栏的污渍。她的保洁车停在旁边,水桶里的水已经有些浑浊,手里的抹布拧得半干,努力伸着胳膊,身子微微前倾,看起来有些吃力。陈宇没多想,快步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抹布:“我来帮你吧,你够不着。” 苏瑶愣了一下,抬头看到是他,脸颊瞬间泛起淡淡的红晕,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不用麻烦你了,我再找个凳子就行。”“没事,很快就好。” 陈宇笑了笑,抬手擦拭着宣传栏顶端的污渍,他的手臂很长,轻松就够到了苏瑶够不着的地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把他制服上的水珠照得亮晶晶的,苏瑶看着他认真擦拭的侧脸,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暖意。而苏瑶也总会在休息时,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训练场。每天清晨和傍晚,那里都是陈宇和队友们训练的身影。她坐在保洁车旁的石阶上,手里拿着刚买的馒头,却忘了咬下一口,只看着他们在训练场上奔跑、攀爬、负重前行。阳光毒辣的时候,他们的后背很快就被汗水浸湿,深色的训练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可他们的眼神却始终坚定,没有一丝懈怠。苏瑶看着陈宇一次次攀爬云梯,又一次次快速滑下,心里既佩服又有些心疼 —— 她知道,这份坚毅背后,是无数次的汗水与付出,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能多救一个人。

真正让苏瑶对陈宇产生更深好奇的,是一次清理宿舍的偶然。那天队里统一打扫宿舍卫生,苏瑶负责陈宇所在的楼层。她拿着抹布走进陈宇的宿舍时,里面空无一人,被子叠得像豆腐块一样整齐,桌上的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她正准备擦拭桌面,目光忽然被桌角的一个相框吸引 —— 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里的陈宇穿着休闲装,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露出两颗小虎牙,正搂着一对中年夫妇,眼神里满是稚气与幸福,和她平时看到的、穿着制服执行任务时严肃认真的他,判若两人。

苏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好奇:这个在火场前英勇无畏的消防员,在家人面前,原来是这样活泼开朗的模样;他平时训练那么辛苦,休息时会不会也像普通人一样,喜欢看电影、听音乐?这些疑问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她心里悄悄埋下,让她对这个总是风风火火的男人,多了几分想要了解的渴望。

从那以后,苏瑶再看到陈宇时,目光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而陈宇在出任务归来,看到那个默默清扫的身影时,也会主动走上前,帮她搬起沉重的垃圾桶,或是递上一瓶冰镇的矿泉水。他们的交流还不多,却在这些细微的互动里,让彼此的身影,慢慢走进了对方的心里。

他们开始有了交流,陈宇会跟苏瑶分享出警时的惊险,苏瑶则会跟他说生活里的琐碎趣事。陈宇休息时,会帮苏瑶搬那沉重的垃圾桶,他有力的手臂轻松提起垃圾桶,让苏瑶心生依赖。苏瑶也会在陈宇训练受伤时,细心为他准备消毒药水和创可贴,轻声叮嘱他注意安全。夏日的傍晚,他们会在消防队的小花园里散步,陈宇摘下一朵小花别在苏瑶发间,笑着说她比花还美,那一刻,爱意在空气中弥漫,甜蜜得让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