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沈砚蹲下身,指尖摸过凹槽。
两人合力掀开石板,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陆时打开手电筒,光柱里能看到陡峭的石阶,一直延伸到黑暗里。他先跳下去,落地时发出“咚”的轻响,然后伸手拉沈砚:“慢点。”
密室只有几平方米大,堆着四个木箱,都贴着“古月轩”的朱红封条。陆时打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整齐地码着青花瓷瓶,瓶颈处的“大明宣德年制”款识清晰可见——正是当年失窃的文物。
“找到了。”陆时的声音有些激动。
沈砚却注意到角落里的紫檀木盒,盒子上的缠枝莲纹和伞柄上的一样。他走过去打开,里面是刻着“敬”字的玉牌,还有一封泛黄的信,信封上写着“砚儿亲启”。
“是父亲的信。”沈砚拿起信时,手指在信封上顿了顿——封口处的火漆印已经裂了,显然被人开过。
信是用毛笔写的,字迹潦草,纸页上还沾着几点褐色的痕迹,像是血迹:“砚儿,爹若出事,定是为‘老鬼’所害。古月轩失窃是幌子,他们要的是玉牌——两块合在一起,能找到宋代古墓的入口。爹已把文物藏好,你切记,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
信到这里突然断了,最后一个字只写了半个“张”。
沈砚攥着信纸的手猛地收紧,纸页被揉出了褶皱。“包括谁?”他喃喃自语。
陆时刚要说话,密室入口突然传来“哗啦”一声,紧接着是粗哑的说话声:“老大说的没错,这里真有密室!”
“快把东西搬出去,找到玉牌就能发财了!”
陆时立刻关掉手电筒,把沈砚拉到木箱后面,低声说:“别出声。”他慢慢掏出腰间的手铐,沈砚则握紧了手里的木盒。
第一个人走进来时,手里的手电筒晃来晃去,光柱扫过木箱时,陆时猛地冲了出去:“警察!不许动!”
那人吓得尖叫一声,手电筒掉在地上。后面的人见状转身就跑,沈砚立刻冲过去抓住一个人的胳膊,却被对方用力一甩,摔在地上。木盒从手里飞出去,两块玉牌“啪”地掉在地上。
“玉牌!”有人大喊着扑过来。
陆时已经制服了一个人,见有人抢玉牌,立刻冲过去阻拦。混乱中,不知是谁推了沈砚一把,他重重撞在墙上,额头磕得生疼,眼前瞬间发黑。
等他缓过神,看到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捡起玉牌,转身就往洞口跑。陆时想去追,却被剩下的人缠住了。
“陆时,追上去!”沈砚挣扎着站起来,声音发颤。
陆时看了他一眼,立刻朝着洞口追去。沈砚则忍着头痛,帮着按住一个想跑的手下。
等他把人按在地上时,洞口传来陆时的喊声:“沈砚!他往东边小巷跑了!”
沈砚爬上去时,只看到小巷尽头一闪而过的黑影。陆时喘着气,脸色很难看:“我追了两条街,跟丢了。”
就在这时,陆时的手机响了,是技术科打来的。他听了几句,脸色愈发凝重:“信上的血迹是你父亲的,背面还有个指纹——是退休老法医张诚的。”
沈砚愣住了:“张诚?”
“他是你父亲的大学同学,十年前古月轩老板的尸检报告就是他做的。”陆时的声音沉了下来,“信上没写完的‘包括’,很可能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