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名日军少尉傲慢地上前,一副蹩脚的中文厉声道:“我们是奉饭峒大佐之命,搜查反抗分子!”

陈志龙冷笑:“搜查需要砸坏东西?需要推倒老人?这就是日军的纪律?”

少尉面露狰狞:“八嘎!你竟敢……”

话未说完,陈志龙突然掏出配枪,对空连开两枪。枪声震耳欲聋,日军士兵下意识地举枪对准他,街上的百姓纷纷躲藏。

陈志龙却面不改色,直视少尉:“在我的城市,就要守我的规矩!回去告诉饭峒乙冥,想谈什么,让他亲自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扶老掌柜进店,吩咐手下:“请军医来为老人家检查伤势。”然后驾车扬长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日军士兵和暗中叫好的百姓。

这件事很快传遍全城。人们开始意识到,他们的少帅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他真的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这座城和城里的人。

3 鸿门宴请

两天后,日军驻广府最高长官饭峒乙冥的请柬送到了省督府。那请柬以精致的黑底烫金制成,边角饰以樱花暗纹,用料之讲究、做工之精细,与广府城内常见的款式截然不同。请柬上用中日双语工整写着,邀陈志龙前往日军司令部“共商广府和平发展大计”。措辞谦恭,格式严谨,但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冰冷的、不容拒绝的强势。

“少帅,这分明是鸿门宴,摆明了没安好心,您绝不能去啊!”周浩然拿着请柬,脸色铁青,急切地劝道。几位幕僚也纷纷附和,厅内一时充满忧虑的氛围。

陈志龙却斜靠在沙发上,两条腿又习惯性地架上了茶几,他把玩着那份沉重的请柬,甚至放在鼻尖嗅了嗅,嘴角扯起那惯有的、玩味又轻佻的笑容:“啧,日本鬼子的墨水味儿都透着一股子穷兵黩武的酸气。为什么不去?小爷我正愁没乐子,正好去会会这个饭桶大佐,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成色,顺带瞧瞧他们司令部有没有藏着好酒。”

“少帅!这不是儿戏!”周浩然几乎是在恳求,“日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万一他们当场发难,扣留您……”

“他们不敢。”陈志龙打断他,语气笃定,眼神里那丝玩世不恭稍稍收敛,露出底下的精明算计,“现在城内局势未稳,商会、帮派、百姓,都看着。日本人需要我这个‘纨绔总督’站在台前,帮他们维持这表面太平。杀了我?”他冷笑一声,指尖弹了弹请柬,“只会立刻点燃整个广府,这代价,他们眼下还付不起!”

尽管心腹们一再劝阻,陈志龙心意已决。他并非毫无准备,出发前,他特意换上了一身笔挺的墨绿色呢料军礼服,肩章锃亮,勋章齐全,每一颗扣子都一丝不苟地扣好,与平日的随意散漫判若两人。他只带了四名最精锐的贴身卫兵,乘坐那辆标志性的黑色专车,一路无阻地驶往原广府市政厅——那座宏伟的西式建筑如今已挂上刺眼的太阳旗,被改为日军司令部。

日军司令部内外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穿着土黄色军装的日军士兵持枪而立,刺刀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着凛冽的寒光,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陈志龙却泰然自若地推门下车,抬手正了正军帽,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那些充满敌意与警惕的士兵,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如同检阅自家军队般,大步走入那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