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刷到情感直播间，连麦男生正诉说烦恼。
他说女友总因父亲出轨的阴影怀疑他，甚至偷查手机。
我盯着屏幕，心跳加速——他口中的女友，分明就是我。
直到他哽咽着问：“我该分手吗？”
主播突然看向镜头：“手机尾号1314的观众，你说呢？”
那是我男友的生日。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幽幽亮着，指尖无意识地滑动，碎片化的视频流光般闪过。直到一个封面素净的直播间跳了出来——“情感树洞，今夜倾听”。鬼使神差，我点了进去。
主播是个声音温和的男人，没什么表情。连麦的是一个男声，清澈，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磁性，此刻却浸满了显而易见的疲惫。
“老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开口，背景很安静，只有轻微的电流声。“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两年了。”
我正准备划走，他接下来的话像无形的冰锥，瞬间钉住了我。
“她……她父亲当年出轨，对她母亲伤害很大。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刺。我知道，我也很心疼她，所以平时尽可能给她安全感，报备行程，手机密码她也知道……”
我的呼吸滞了一下。心脏在胸腔里突兀地重跳起来。
“……可是最近，她变得越来越……敏感。我加班晚回家半小时，她就会反复追问；同事聚餐有女同事在场，她能从吃饭时哪个女同事多看了我两眼，一直联想到我们是不是私下有联系。”
他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父亲出轨……敏感……追问行程……这世上有同样遭遇的人或许不少，可这细节的吻合度，让我后背开始发凉。
“后来，她开始查我手机。”连麦的男生苦笑了一声，那声音里的无奈和一点点被冒犯的委屈，异常真切，“不是当着我的面看，是趁我睡着的时候。聊天记录，支付账单，甚至外卖地址……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我的指尖瞬间变得冰凉。上周，我也是那样，在深夜里，像做贼一样，用颤抖的手指解开了陈默的手机。屏幕上那些寻常的工作交流，那些陌生的女性头像，当时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坐立不安。这件事，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我理解她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可是老师，”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压抑的痛苦，“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快把我压垮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主播适时地插话，引导着：“听起来，你在这段关系里感到很委屈，也很窒息。”
“是，是窒息。”他重复了这个词，仿佛找到了最准确的描述，“我感觉自己像个囚犯，需要不停地自证清白。上次，就因为我忘记回复一条微信，她……她竟然用我工作电脑向我的一个女客户发了些模棱两可的话，差点毁了我跟进半年的项目。她说……这是报复，让我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报复……女客户……项目……陈默上周确实焦头烂额地处理过一个客户误会，当时他只说是沟通出了岔子。原来，那岔子是我亲手凿开的。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世界上绝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这个连麦的男人，就是陈默！他口中那个因为父亲出轨而变得多疑、偏执，甚至做出极端行为的女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