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开我的视线："最近有个大项目，忙完就好了。"
我知道他在撒谎。
他的衬衫上没有会议室的烟味，倒是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这天晚上，小姑子陈雨薇突然来找我。
"嫂子，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没有啊，怎么了？"
她咬了咬嘴唇，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这个...你认识吗？"
白色的药瓶，没有任何标签。
"这是什么？"
"我在妈妈房间里看到的。"她压低声音，"她每天早上都会吃，最近开始磨成粉末放在汤里。"
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你是说..."
"嫂子，你小心点。"她握住我的手，"我查过了，这不是什么保健品。"
当晚，婆婆亲自下厨做了一锅鸡汤。
"晓月，来，多喝点，补身体。"
她盛了满满一碗放在我面前，眼神期待。
我端起碗，装作喝了一口，实际上只是抿了抿嘴唇。
"好喝吗？"
"好喝。"
她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多喝点，我特意炖了三个小时呢。"
我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把那碗汤倒进了马桶。
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等着。
"喝完了？"
"嗯，谢谢妈。"
她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深夜，我听到婆婆房间传来说话声。
"剂量要慢慢加，太快了会被发现。"
"三年时间，足够了。"
"记住，下个月的货要准时送来。"
我用手机录下了这段对话。
手在发抖，但我知道，这是证据。
必须要收集更多的证据。
03
第二天深夜两点，小姑子陈雨薇敲响了我的房门。
她的脸色苍白，手里攥着一个U盘。
塞到我手里后，她一句话没说就跑了。
我关上门，打开电脑。
U盘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有些模糊，像是用手机偷拍的。
婆婆出现在画面里，她在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房间。
房间很小，墙上挂满了黑白照片，都是女人。
她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厚厚的账本。
我放大画面，勉强看清了账本上的字。
"陈王氏，1985年2月，开始用药。1988年4月，去世。"
"陈李氏，1990年7月，开始用药。1993年11月，去世。"
每一行都是一条人命。
每一个日期都精确到月份。
这不是诅咒。
这是谋杀。
视频里，公公推门进来了。
"素云，该轮到你了。"
"我知道。"婆婆头也不抬。
"为了明远，值得吗？"
"为了儿子，什么都值得。"她合上账本，"倒是你，别心软。新人已经进门了，计划不能停。"
公公沉默了很久："雨薇怎么办？"
"她还小，等她到了年纪，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她不愿意呢？"
婆婆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那就像你姐姐一样。"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我坐在黑暗中，浑身冰凉。
陈明远的姑姑，族谱上写着死于意外。
原来是因为反抗。
第二天，我装作身体不适，小姑子主动说要照顾我。
婆婆同意了，大概觉得姑嫂间亲近些也好。
房门一关，小姑子就凑到我耳边。
"嫂子，视频看了吗？"
我点点头。
"每个快到四十岁的女人，都要开始吃那种药。"她的声音在颤抖，"是一种慢性毒药，表面上看是保养身体的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