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深死盯着她，眸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噗通”一声，清玄跪下了。
哭得梨花带雨。
“寨主，一定是云芝姐姐恨我入骨，才用这种毒计陷害我！”
她仰起头，满脸决绝：“我愿以死明志！”
楚云深眼里的那点怀疑，瞬间就熄灭了。
他信了。
他宁愿相信那个为他出生入死七年的女人是蛇蝎毒妇，也不愿相信他的“仙师”会骗他。
很快，云峥被抓了。
两个大汉死死押着他，少年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吼着。
“姐夫！你放开我！我姐姐不是叛徒！”
“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不能这么对她！”
楚云深看着云峥那张和我像了七分的脸，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眼底闪过一丝动摇。
清玄柔弱无骨地拉住楚云深的袖子，声音软糯得能滴出水来。
“寨主，云峥还小，什么都不懂。”
她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字字诛心。
“可万一他被云芝姐姐利用了，那才叫人心疼啊。”
“为了山寨的安宁，也为了您的名声……还是按规矩来吧。”
清玄话音刚落，楚云深眼中那最后一丝犹豫，瞬间被狠戾取代。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将云峥抽得偏过头，血顺着稚嫩的嘴角淌下。
楚云深声音冰冷的道。
“再叫我一声姐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他啐了一口，满眼鄙夷。
“你姐姐？她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娼妇！”
“来人！”他怒吼一声，指着山门的方向。
“把他给我吊上去！”
冰冷的铁链缠上云峥的身体，将他高高吊在山寨的入口。
风声呼啸，吹得他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
楚云深对着所有人，一字一句地吼道：
“等那个贱人回来，我要她跪在地上，当着她弟弟的面，把我的鞋底舔干净！”
他猛地指向狼谷：“谁敢求情，就跟这个小杂种一起，扔进狼谷！”
“去放话！三日之内，云芝那个叛徒不滚回来！”
他顿了顿，声音阴鸷如鬼魅：“我就当着她的面，把她弟弟一寸寸剁了，扔去喂狼！”
4
我出现在黑风寨对面的山崖上。
清风寨主萧决，与我并肩而立。
楚云深死死盯着我，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云芝！”
他一声怒吼。
“你还敢回来！”
他指着地，对我吼道：“跪下！给仙师磕头认错，我便饶了你弟弟！”
见我纹丝不动，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众人高声嘶吼：“都他妈给我看清楚了！”
“这就是你们曾经的二当家！”
“为了一个外人，背叛山寨，背叛我楚云深！”
“现在，不过是清风寨摇尾乞怜的一条狗！”
山风刮过我的脸，像刀子一样。
清玄莲步轻移，上前扶住楚云深的胳膊。
“寨主，姐姐她……毕竟曾与您有过命的交情。”
“如今怎么会堕落成这样？莫不是被什么迷了心窍？”
她幽幽地看向我，眼底藏着淬毒的笑意：“不然，怎么会连亲弟弟的性命，都不要了呢？”
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将楚云深心头那点将熄的火苗，彻底烧成了灰烬。
他眼底，再无一丝温度。